第三回（2 / 2）

洛无染索性沉下脸来，跟活阎王似的，冷冷道，“我跟他一清二白，收起你们那些龌龊的心思。”

说罢，他拂袖对钟粹命令道，“抵押物契约全部拿走，尸首抬回京兆府，封锁如意客栈，至于你，”他指了指掌柜，恶劣道，“你不是想我保你无虞吗？京兆府的牢狱就可以，押走。”

……

苏瑛的失踪，成了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而且找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庆幸的是，苏瑛一定还在京城，清明节没过，她不会走。

那么她会藏身在哪儿呢？掌柜见过她跟宋遇摘来往，如果她只跟宋遇摘来往过，那下一个重点的嫌疑对象必须是宋遇摘。

洛无染想到这儿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是真不愿跟宋遇摘打交道。

宋遇摘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这人身上肯定有秘密，明面上露一点，暗地里不知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他跟苏瑛，究竟是什么关系？得空还得去山海楼探探口风，洛无染本不愿亲自出马，可就凭京兆府里其他几个小崽子的本事，没准三下两下反被宋遇摘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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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家家屋前的红灯笼点了起来。

洛无染随手把桌上的杂物整理好，京兆府每日得有人轮值，昨天是钟粹，今日就该是另一人，他对还在琢磨玉钗的钟粹道，“走吧，有些晚了。”

钟粹应声把玉钗收好，起身走到同僚卫裘那边，拍拍卫裘的肩，故意道，“你好好守着京兆府，这里永远是你的第二归宿。”

“滚你的。”卫裘头也不抬骂道，拍掉了钟粹的手。

路上没什么人，夜色渐黑，隐隐绰绰听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乌鸦声，叫人听得糟心。

钟粹突然问洛无染，“大人，您觉得，苏瑛会是凶手吗？”

洛无染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这个问题你今早才问过我，怎么了，你有想法？”

钟粹有些恍然，摇头道，“没什么。”

“苏瑛，不太可能是凶手，她来京城只是拜祭，杀人对她来说，何必惹这个麻烦。”洛无染轻声道，“至于她为什么要跑？而且不是她杀的人情况下，我也不知道。”

钟粹接着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找到苏瑛？”

“原则上是这样，但我心里还有个嫌疑人，”洛无染意味深长地看了钟粹一眼，如意客栈掌柜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宋老板？”钟粹喃道。

洛无染挑了挑眉，不接话。

“那我们怎么知道苏瑛还在京城？”

“清明节之前，她都不会走的，我累了，今日不谈这些了。”

钟粹见他眉间略显疲惫，细心地没再问别的，一路走了许久，他仰头看了看天色，暗沉沉的，不知为何，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走到一岔路口，钟粹才开口道，“大人，前面的路我左拐就到了。”

洛无染点点头，“嗯。”

结果钟粹犹豫了一下没走，欲言又止，洛无染莫名其妙，“怎么了？有话直说。”

只见钟粹从怀里摸出两根玉钗，神色有些仓促，不就是苏瑛抵押给如意客栈的东西，洛无染顿时蹙眉，“你怎么把这个带走了？”

钟粹挠了挠后脑，“是我大意了，您叫我走的时候，我就没想太多，顺手就把它带出来了，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刚一直想着，我……”

洛无染将信将疑，目光紧锁着钟粹，“不会是你故意拿的吧？”

钟粹一下子急了，辩解道，“我没有，大人，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再回京兆府一趟吧。”

洛无染犹豫着接过玉钗，可是从内心深处涌出一个不属于他的声音在拼命告诉他，不要碰，千万不要碰！

这种不祥感也不知从何升起，但嘴快过心，洛无染道，“算了，把它给我吧，明日我再拿过去。”

钟粹感激道，“大人，给您添麻烦了，那我先走了。”

洛无染虽然有些放不下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点头让他走了。

洛无染孤身一人站着呆愣了会，这条路平时走来走去，摸黑都能认清方向，大概是他想多了。

忽然一只大着肚子的黑猫发出如婴孩啼哭的凄叫，从路口窜出来，又窜到别处去了。

洛无染收好玉钗，望了望路口，继续提步往前走，一个黑影如鬼魅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