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人(一)(2 / 2)
但是它为什么要附在沙发上呢?带他们来这儿是想告诉什么?
“如果有向导在就好了。”希里斯深呼吸一口气:“图腾领域对具体感知还是不够。”
白落泽却并不担心:“既然顶王没有安排向导参加这次副本,就说明这次副本最主要的通关方式不需要向导,靠哨兵的图腾领域足够应付。我之前感应到东西是在地下,但后来我发现错了。”
“它藏在管道的水里。”
静了一会儿,希里斯突然道:“你有没有感觉……这次副本很诡异。”
白落泽没有回答,但结论是毫无疑问的。他们从刚进入苏切尔鬼宅到现在,基本属于非常迷茫的状态,这次任务的名字叫做清除计划,按理来说和以前清楚鬼或鬼尸应该没有区别,但塔却并没有给出目标和线索。所以似乎在变相说明……目标不止一个。
“你想没想过,”白落泽低低的说,视线停留在那个沙发上:“如果这次所谓的清除计划实际上根本没有清除对象呢?”
苏切尔大宅的顶层,偌大副厅中萧渐行和鹿西末无聊地坐着。准确地说是前者很无聊,后者悠闲地翘着腿坐在箱子上,吹着指甲玩,丝毫没有身处这么一个四处危机的恐怖鬼宅的样子。
萧渐行感觉他还是应该找一点话题打破沉默,时间一分一秒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自从白落泽和希里斯下去之后楼下便丝毫动静都没有传来。他的视线扫过地上七拼八凑的尸块上,还缺着一个头颅和一颗眼球,犹豫着该怎么起头,正在这时,对面的男孩先开口了。
“喂,你知道关于塔永远也无法走出去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吗?”鹿西末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说,盘起腿坐在箱子上,如果排除少年嗓音的话,从外表看就是标准的猫眼美少女,还是甜美傲娇范儿的。
“……好像是。”萧渐行说,他来塔仔细数数好像连一天都还不到,就莫名其妙被拉到这儿来参加任务,还tm是sr级任务,他怀疑自己很可能立刻就会命丧黄泉。
鹿西末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萧渐行八成是新来的了。虽然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进入塔,但是白落泽很早以前就进来了,每次回家鹿西末都会想方设法旁敲侧击打听出一些关于塔的事,他一直就想进来,尽管白落泽因为不愿意把他扯进来从来都故意回避他这些问题。
“算了,本来还想问问你白泽是不是有向导了,看你估计什么都不知道。塔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不会不愿意让我进来跟他一起。”鹿西末换了个姿势,抱着双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目光出神地看着空气中某一点自言自语:“但是白泽根本不知道没了他我怎么活啊,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说到最后语气逐渐变成越来越小声地嘟囔。
萧渐行摸了摸鼻子,因为他想起来之前问白落泽时对方说了他的向导是苏拉李。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说出口,毕竟这只猫目测比他武力值高多了,他可不希望成为炮火攻击目标。
“你很久以前就变成人了吗?”萧渐行默默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你和白落泽在谈恋爱吗?”他有点怀疑这只猫可能不懂在一起的意思。
萧渐行感觉这真是自己活了十九年来遇到过最诡异的事之一,大半夜他和一只猫对坐在鬼屋顶层,中间还隔着一个不完整的尸体,然后他和猫津津有味地探讨猫的情史。
“什么叫谈恋爱?”不出所料,鹿西末转过头,漆黑如墨的眸子充满疑惑和求知欲地看向萧渐行。
大哥啊你俩都这么黏糊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不过萧渐行立刻清了清嗓子坐正,来到塔之后第一次有一种可以当老师教人的优越感,终于有他懂别人不懂的了,于是萧渐行非常循循善诱地说:“就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鹿西末歪歪头道,显然仍旧没理解。
萧渐行非常有耐心地换了一种问法:“你俩接吻了吗?”说完他才震惊地从心底感叹,我靠萧渐行你现在已经堕落到八婆猫的私生活了吗?
然而鹿西末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走向越来越诡异,他十分认真地低下头思索,长长的黑色假发垂在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两侧,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好像有哦~”
“那就是了呗!”萧渐行激动地拍着手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激动啥劲儿,“你俩就是在谈恋爱啊!”哇靠原来白落泽好这口,原来还一直以为他对苏拉李那种感兴趣。
“但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啊,他从没有说过。”鹿西末细细的眉毛微皱起来。
“啊?”萧渐行愣了一下。
“以前白泽还没进到塔的时候,那阵他上高一,”鹿西末撩了撩长发跳下箱子,手里拿着和他身上这套JK十分气质不符的沙漠之鹰,去另一边捡起黑色的蝴蝶结高跟鞋穿上。“我每天都会和他一起上学,我化成猫形后可以缩小身体藏在他的衣兜里——”
“等等,你们每天一起上学?”萧渐行举起手打断一只猫多愁善感的思春叙述。
“我刚才说了啊,我每分每秒都不想和他分开。”鹿西末穿着鞋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理所当然道。
“……”萧渐行沉默,您继续。
“学校里所有的女孩都喜欢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和他表白了,然后她吻了他。”鹿西末边继续说边用力把鞋上的缎带系好,因为每一下发泄似的过于用力而勒的脚踝发白,他一字一顿道:“我,很,生,气。”
“因为白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主人,只有我才可以吻他。”他面无表情地呲出小虎牙。
萧渐行配合无比的点头,就差鼓掌了:“嗯嗯,说的好。”
“所以,那天回家之后我就和白泽说了我的想法。”鹿西末终于重新穿好高跟鞋了,站了起来甩了甩小腿,自顾自地继续说:“但是他听到之后并没有任何表示。”
“他怎么说的?”萧渐行问,他突然发现这样讲讲听听他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揉了揉我的头。”鹿西末认真地看着萧渐行回忆道,蹲下来用手指在已经腐烂的尸体上好奇似的戳了戳,又过了一会儿才补上一句:
“但是他从那以后就再没有和别人接过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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