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14）（2 / 2）

青年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老板还挺好说话。湛桓低头打开公文包，往桌子上摆自己拿过的证书——放在最上面的是几个国家的机动车驾驶证、装甲车和战斗机的驾驶证，随后是持枪证，最下面的是一堆猎人训练营给的各个项目的毕业证书；他指了指其中一张狙击手毕业证，说道：“这个现在是我的主业，别的算是精通吧。够不够资格来上班啊？”

“你……”

“你是从猎人训练营出来的？”似乎当过兵的那个中年男人打断了青年的话，突然开口问道。

“你也去过？”

中年男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不是雇佣兵？”

这一堆国外的驾驶证和持枪证，看上去就不像C国部队出身的，况且湛桓的年纪也太小，就算是外国，进那个堪称地狱的训练营也得是特种部队的精英，在年纪这方面湛桓就不符合。如果是雇佣兵，那就没这么多限制了，只是肯豁出命去那儿训练的雇佣兵也不多。

“对啊，但我是真心来应聘的。”湛桓指了指窗外，笑了笑，“挺多人盯着我呢，不用担心。”

“哎呀老何！”青年眼睛一亮，噌地站起身来，扭头对中年男人说道，“你看人家诚意都摆这儿了，这——么多证，哎，你是不是什么枪都会用？”

“老板想学？”湛桓顺嘴喊上了老板，“先签合同，到时候我教你。”

“凡哥……”

老何无奈地想要插嘴，但青年没给他这个机会，从抽屉里拿出合同就递给湛桓，还一伸右手，兴致勃勃地说道：“别叫老板，我卓亦凡，你就叫我……凡哥？”

湛桓跟他握了握手，低头签名字，趁机对那个警惕的老何眨了眨左眼，直起身来说道：“我不习惯管人叫哥，就叫你老板吧，你可以叫我Walther。”

“Cool！”卓亦凡吹了声口哨，眼睛亮得更厉害，“你们是不是都得有个代号？是不是天天都能开枪？我觉得佣兵特帅，男人就应该玩儿枪！战火中来炮声里去，到哪儿都能掀起腥风血雨，那多牛逼啊！”

湛桓也眼睛一亮，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小屁孩，年龄根本不能说明问题！冷锋真不应该在楼下等他，就应该上来见识一下，省得老是靠年纪自称他哥。

“对对对是是是，”他表面应付了两句，接着问道，“我能双休吧？”

“能啊！”卓亦凡不顾老何拉他衣角的小动作，“等到了非洲你教我玩儿枪，那头有狮子有老虎，到时候咱打猎去！”

……就打猎啊？

湛桓怔了下，点点头，老板想怎么就怎么着呗。

看他答应，卓亦凡兴冲冲地给他介绍了一下身边这两位，油头粉面那个叫林志雄，另一个则是负责安保的何建国。何建国看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帮着湛桓把一桌子证书收拾好，回头跟卓亦凡放低姿态笑道：“凡哥，你看他这刚来，我跟他出去讲讲咱们厂那边的情况？”

“成。”卓亦凡还没过那个兴奋劲儿，手一挥给批准了，重新又坐下来，看样是等着下一个人来面试。

湛桓跟在何建国后面出了办公室，乖乖地跟他站在了楼梯口，等着他问话。不过这一关恐怕是没法成功上岗了，这人看上去是个老兵，早点聊开没有坏处。

何建国的表情严肃起来，站直之后那周身气派和冷锋别无二致。想来也是出于担忧，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坐飞机啊。”湛桓自觉地往窗户外能看到的地方站了站，很是无辜地回答，“正规手续，没违＃法乱＃纪。”

没违＃法乱＃纪怎么会有人盯着你？何建国在心里叹气，接着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就挣钱，没别的。”湛桓微微笑了笑，“你放心，我很守规矩的，不然也不会被放进来。我保证不会做什么危害国家和你们这帮人的事儿，你要不信，楼下站着个来监视我的特种兵，你可以问他。”

湛桓一点儿也不因为说自己“守规矩”而觉得愧疚，坦荡荡地对上何建国怀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