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第二天（2 / 2）

我和它大眼瞪小眼，最后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它依然在那里只是触角不再像之前那样探得十分频繁了。我想它大概是已经清楚了地形，并且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我觉得它应该在唱：“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我从小就很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昆虫，无论款式大小有无危险，只要在视线范围内总要想尽办法困住它、拥有它，然后……

奈何小时候没什么机会，长大了没什么时间，像这种可以近距离观察活体的时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即使观察对象是地球第一大群体——蚂蚁，依然显得有那么些珍贵。

我趴在桌子上与它对视。

蚂蚁的眼部构造非常独特，小小的脑袋生了数以千计的单眼。但人类两只眼睛就能分辨七种颜色，像素高达5.76亿，蚂蚁却还需要触角来辅助视力，想想也挺可悲的。

话说回来蚂蚁因为脑容量过小所以不用休息，难怪不得我和他对视的时候会感觉自己在凝视一个智障。

和蜘蛛对视的用户体验则大为不同，你会觉得它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蜘蛛大多是八只眼睛的，不过也会有四只眼睛、六只眼睛和十二只眼睛的情况。我见过六只眼睛的，寻思它是不是脑门上空荡荡的，缺了点啥。至于十二只眼睛的，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块披萨切六块吃得饱还是切八块吃得饱”这样的问题。

蚂蚁约莫已经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我放松警惕打开塑料盒子想要再靠近它一些，看看它那些透着弱智之光的单眼。却不料它突然来了个鹞子翻身，紧接一计猛跳绝尘而去，正如它蹦跳着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沉默是今晚的桌子。

还有我手上的塑料盒子。

一只蚁蛛从房顶扯了根线晃下来，在我面前不肯上又不肯下，只听它道：“朝菌与蟪蛄，蝼蚁与我，并于不同。”（注1）

我仔细瞧着蚁蛛寻思这话没毛病，它和蚂蚁除了眼睛确实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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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是没有鸟儿叫我起床的一天，金毛每天早上会来舔我的脸，它说这个叫“早安吻”。小姜在我怀里乱蹭，脸蛋肉嘟嘟的，迫使我上前揉了两把。

小姜被我揉醒了，但似乎并不想起床，只含糊着喵喵两声，意思是让它再睡一会儿。

我突然想起那只绝尘而去的蚂蚁，一个鹞子翻身起床去找小姜一号的牵引绳给它戴上。小姜一号就是这么一声不吭地没了，不想让二号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消失。

小姜戴上牵引绳之后身体僵住了，看起来老大不情愿。可我要是看不到你，又该怎么保护你呢？

我去厨房做早饭，让小姜和金毛在房间里玩儿。猫咪的食谱越简单越好，所以给它准备的依旧是猫粮猫罐头和羊奶。金毛不喜欢吃生肉，所以每次还得换花样把肉做熟了给它吃。

而我……我不爱吃肉，以前喜欢吃火锅和里面的脑花，但是某天醒来后便不喜欢了。

我想我应该是自那天起就长大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