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 / 2）

李博翰急起来：“但是沈牧初不一样！他亲了你！他喜欢的是你，你要怎么办？你还能把他当朋友吗？”

展停星的心跳像裹在乌云里的雷，一下一下沉闷地响。那本薄薄的诗集被他翻完，封底露出来，在展停星六神无主时，他看到封底上有一行手写的字。

他的字写得非常漂亮，乍一看好像是印在上面，展停星低着头看那行字：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他只写了这句话，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

展停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它们，沈牧初写字时用的力道很大，使那些笔画微微凹进去。展停星垂着眼睛，

他的嘴角翘起来，鼻子却酸了，展停星想笑又想哭，他的眼眶发热，直接道：

“我也喜欢他。”

李博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可置信道：“星星，你说什么？”

展停星将诗集合上，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说：“我说，我喜欢沈牧初。”

李博翰一脸碎裂的震惊，他颤抖着手，道：“星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没有闹着玩。”

展停星继续说：“李博翰，你会因为这个和我绝交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李博翰一脸难以接受，他腿软似地坐回床上，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是哪一出……你先让我缓缓。”

他又抬起头来：“不会是他逼你的吧？”

展停星顿了很久，李博翰在他脸上看到一种陌生的神情，那是与之相处十几年，李博翰从未见过的表情，那似乎不属于总是非常孩子气的展停星，他拥有了一些东西，同时也背负了一些东西。

李博翰刚才的惊恐和质疑让他背负了更多。

他听见那样的展停星缓缓道：“我和沈牧初彼此确认互相喜欢……在这一点上我很自由，并且很清楚。”

“李博翰，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接受。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是不是做不成朋友了？”他笑了笑：“那我一定会很难过。”

李博翰：“……”

他的胖手放在腿上不停地绞，嗫嚅道：“那倒也不至于……”

李博翰一脸纠结：“星星，你们非要这样吗？我觉得……做兄弟也可以啊，不一定非要……”

展停星笑道：“那不一样。”

李博翰自己很焦灼地做了一会心理斗争，他的天人交战十分生动地表现在脸上，连展停星看他都忍不住紧张起来，这是他向世界坦白的第一步，李博翰是难度最低的第一关，如果他都无法接受的话——

“好吧。”李博翰泄气道。

“你们要这样……就这样吧，我又不能拆了你们俩，要是拆了你们俩，你们不得把我拆了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展停星几乎是从他的床上飞扑下来，一把抱住李博翰扒在他身上，李博翰大叫，展停星不住地揉他的脑袋，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不撒手。

两个人在宿舍里闹了一会，转到门口突然就安静了。

沈牧初一脸黑线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