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男人的眼神平和了很多，他甚至擦了擦手上的药膏，主动朝柯维莎伸出了手：

“史蒂夫.罗杰斯。”

美国队长的名字，真巧。

柯维莎心下想着，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与他握了握手：

“柯维莎.华生，很高兴认识你。”

药膏上好了，两人没有找到老爷子的身影，只有一个护士负责收费。柯维莎掏了掏口袋，空的。她这才突然回忆起，自己的钱包似乎和那盒披萨一样，一起掉在了地上。

柯维莎哀叹一声：“天啊，我只要一想想我忘记把那盒披萨捡起来扔回垃圾桶了，我就感到内心十分愧疚。”

还有我的钱包，那该死的前男友送的钱包！

史蒂夫听见，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是我撞伤了你，应该我来付钱——”

他下意识掏向口袋，在摸到一手空后陡然想起，以他现在的情况压根不可能口袋有钱。

他的笑容淡了下来：“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有钱。”

柯维莎：“嗯……或许，你们接受赊账？”

——两人被无情的赶了出去。

柯维莎：“……”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史蒂夫却在一阵局促之后反而渐渐变得更加轻松自在，这种因为看病付不起钱而被赶出去的经历，让他想起了他的童年。

那时，他总是因为瘦小而被街头的小混混痛揍，而他的好朋友每每为了保护他而也被揍出一身伤来。于是两人相互掺扶着去街头的诊所，和医生讨要一点伤药，却又常常因为付不起钱而不得不留下来为医生干一些活儿来抵消药费。

柯维莎虽然不明白他为了什么而笑，但也跟着笑了起来。

男人蓝色的眼睛此刻再也不复之前的锐利，变得如海般温柔。

他们之间似是一下子在这个笑声中变得亲密，柯维莎知道他已经对她放下了大部分的防备，便试探着提出了更深一步的问题。

柯维莎：“我猜你是个老兵？不，请别误会，我不是有意揣测你的。我是个心理医生，我现在为退伍军人们提供心理辅导，你知道的，老兵身上通常会一种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气质，和你很像。”

史蒂夫凝视着她，神情温和：

“是的，我是个士兵。我身上有什么样的气质？”

她走了两步靠近他，似是在边打量边思索着用词：

“坚毅，沉稳，警惕……让人感觉十分可靠。”

史蒂夫：“谢谢……”

他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瞬间察觉到远方的几辆车辆正在靠近，于是立刻中止了自己的话语，他扭头看向柯维莎，语速加快：

“很抱歉，我现在有点急事，能给我留个地址吗，我会去看你的伤势的恢复情况的。”

“当然！”

柯维莎迅速跑到街边的便利店，和店主要了便签和笔，写下了自己的住址和电话，递给了史蒂夫。

这个男人似乎在短暂的柔软后又竖起了坚硬的保护壳，他来不及告别，收好便签后立刻狂奔出去，飞快的穿过人群和车辆，消失在了视线里。

随后几辆黑色的轿车跟着他驶过她的面前，而在最后的那辆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上面走下来一个白人青年。

他走到柯维莎的面前，摘下墨镜，从口袋掏出证件，在她眼前迅速打开又合上，语气温和：“你好，女士，我是政府工作人员，菲尔.科尔森。”

证件闪的太快，柯维莎只看见了什么防御后勤保障几个字。但她笑容不变，礼貌的和科尔森握了握手：

“柯维莎.华生。”

“是的，女士，我知道你。”科尔森转身从车里拿出一个女士钱包，是柯维莎掉的那个，他毫不客气的从中抽出了柯维莎的身份证件，并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查了您的资料，您的导师汉尼拔.莱克特是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而您的工作简历也同样十分优秀。”

柯维莎有点厌烦他过于强硬的态度：“但是我相信您不是想来试试汉尼拔.莱克特的学生到底有多优秀的。”

科尔森脸上笑容不变，“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事实上，我想询问您，刚刚那位跑走的先生和您说了什么？”

柯维莎耸耸肩，神情自然，“没有说些什么，他撞了我，于是得送我去诊所，哦对了，他还没有付医药费。”

她从科尔森手中抽出属于自己的东西，简单拍了拍钱包上的灰尘，露出一个社交专用的官方微笑，凝视着科尔森的眼睛，语气放柔：

“既然是您认识的人，那麻烦帮他去诊所交一下药费。我相信身为防御保护…局……”

“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

科尔森魔怔一般要将神盾局的名字说出，又突然清醒过来，他一下子变得警惕，手按上了藏在衣服里的枪上，死死盯着柯维莎。

柯维莎恍若未觉，自然的重复着他的话：

“好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局，真长，whatever，总之，希望身为政府工作人员的你们，不会连医药费都不付。”

柯维莎的表现让科尔森逐渐以为自己刚刚只是产生了错觉，他在柯维莎的话语中重新放松了警惕，恢复到一开始的态度。

“我会付的。感谢配合，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