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新郎官猛地扭头,一双寒星目死死锁在沈左身上,陡然爆发出的凌冽气势逼得沈左打了个寒颤。
正心惊这文弱汉子怎的有如此气魄,却又发现那股压倒性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仿佛先前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对上弱鸡新郎官一张怒气腾升的脸,沈老爹却是忍不住了,一拐子将沈左挤到一旁,粗声粗气道:“你答应拜堂,我便放了那两人。放了再抓回来威胁你一次,算个屁,爷爷没直接把人宰了那是心情好。两个呆瓜子还想走出我黑水寨,我呸!今儿个这洞房入不入可随不得你,我这黑水寨不养闲人,大壮,把花儿给我拉来!”
花儿是黑水寨的大夫,今年四十有余,保养得犹如三十上下的哥么,炼药的本事乃是一绝。先前被绑上沈凡床的小白脸也是一剂药便拜倒在了花儿手下。
大壮笑眯眯扭头去喊花儿哥么。
大壮刚走,沈凡屋里便传来一阵砰咚声,沈老爹的大粗眉猛地一跳,踢脚便将房门踹飞,待看清屋里情况,又反身两脚将扶着新郎官的汉子踹出十米远。
沈左跟着瞧了眼,便知发生了何事。
小凡儿这药效,发了。
花儿哥么此刻喝得云里雾里,大壮叫了半天,反被一把粉末迷了过去,挺尸在地上不知道当了多少人的脚垫子。
左等右等等不来,沈老爹一把将新郎官连同爱子扔到床上,眼瞅着新郎官身上的药效也发作了,还不忘拎着人威胁:“小子,把小凡给我伺候妥当了,不然阉你全家!”
威胁完,一把扛起倒在地上的门,哐当一声嵌入框里,又抬手将钢刀插|在正门前,双手交叠,怒目生威,这便是要亲自看守洞房的节奏。
沈左不甘认输,立即召令黑水寨骨干力量,将新房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剩破碎的口申口今,衔着银白的月光,还得以自由。
屋里,沈凡百般难耐,待摸到身边还有一人时,名为理智的弦顷刻碎裂。
花儿哥么的药向来以实用见长,此刻这药效便明明白白诉说着它的功效非常。
眼前的人是丑是美沈凡已然看不清,只渴求着将自己卯足了劲儿往人身上挤。
一夜缠绵,柔情似水。
沈老爹足足在门外守了一夜,晨露将其粗硬的发丝染上一层白霜似的妆,待屋里传来两人细微的鼾声,才撼动了这位阎罗爷的脚步。
火烛早已燃尽,大红色的帷帘随着晨风清扬,一波一荡都是情愫非常。
一夜狂欢后,摆席面的坝子上陆陆续续传来哎哟声,那是狂饮了一整夜,就地睡下的土匪们要起床的兆头。
偷吃的麻雀儿扑拉一脚踩在土匪脸上,又飞快地衔起一喙口粮,逃之夭夭。
大壮药效过去,醒得最早。一片红中,只见一大汉陡然坐直,人未醒声先发:“花儿!花儿!大当家让你去用药,毒死那小白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