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不知道是我天赋异禀还是怎样，我的修炼突飞猛进，单靠着一本门派里人人都有的册子，竟成了这偏远山头的一颗星。

话还要从头说起，白衣剑客知道自己教不了我什么，便带着我去各个地界蹭课。我本来没有学东西的心思，但如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如此费神。我就花了那么一点心力来学习，不曾想竟取得这样的成绩。

“我是不是太过优秀了。”我时常有这样的苦恼，白衣剑客一脸复杂，大抵是与我无话可说。

他是掌门最疼爱的大弟子，以往门派里的人都把他当作废人看待，如今他虽然还没点起色，但那个玩玩而已收下的徒弟却厉害得很。许多人看着眼红，流言蜚语满天乱飘。

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人心里的弯弯绕绕，羡慕便羡慕，嫉恨便嫉恨，非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一些酸溜溜的话。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我揍了一人，然后我被揪到了掌门面前。

原来我揍的那人即将要启程去参加一什么大会，这下得卧床修养，掌门看在大弟子的面上没多说什么，只让我领完罚后跟着大家伙儿一块出发。

说到这里我不免又想吐吐自己的不快，掌门爱护弟子那是不做假的，但他正因如此便想都没想，连我揍人的动机都未曾查清就给我定了罪。那人骂白衣剑客是废物孬种，我是和他练了双修才有进步，我自然不能允他这样泼脏水。但掌门好像并不需要一个真相，他只想护着白衣剑客。那难道我就不想护着吗？我又一次了解了生气是什么感觉。

门派里的小惩小戒都安排在后山，我从掌门那里出来就去找个窟窿躲着了。反正洞里也只是冷，我并不觉得是惩罚，等天亮了我就可以出去。

夜里洞窟中连岩壁上都结上厚厚冰层，我打坐时能感受到发丝被冻结的过程。我听到有人的脚步渐近，但不想去看是谁，在这洞窟中有禁制，普通人伤不了我。

来人站在我的不远处，我睁开眼，是白衣剑客。

“师父，你来做什么？”他魂魄残缺，这样的冰冷对他伤害很大。

“你为什么打人？”原来他也来问我罪责，我想要发怒，但不知为何却勾起唇角。

我现在已经可以笑得很好了，可这样不开心的笑是我第一次露出来。

我将那人说的腌臜话再复述了一遍，我恢复到面无表情，他脸上的冰封却快要解冻。他其实是个很俊俏的人，但总是冷着脸，让人望而却步。

“你是为了我？”这样的问句好像不用我来回答，他又走近了一步，我见他眉毛染上白霜，又问了一遍：“你来做什么？”

“我……我是为了你。”

白衣剑客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钻进了我的耳朵里。他张口就冒出白雾，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便闭紧嘴巴，不再言语。白衣剑客为了说出这句话已经抛去了很多东西，但我没有反应。他好像是急了，咬了咬牙，一把抱住了我。

他现在的姿势不太符合平日的形象，半偎在我怀里，双手扣在我的脑后。我只要低低头就能亲上他的唇瓣，我已经不是那个在皇宫深苑里什么都不懂的我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非常不解。

“你欢喜我？”我和门派里年轻的弟子们一起看过外面的话本，知道他这举动的意思。

白衣剑客大抵没想到我会这样直白，他也不甘示弱，抬头挨了挨我的嘴唇，蚊蚋般道：“我爱你。”

原来这就是爱，我的眼前忽然烧起那场大火，我记起点墨说过的话，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动。那么小皇帝这样对我，会否也是爱我？

我来不及思考，白衣剑客的唇很冷，身体却很热。他从来不肯为苦痛喊出声，却在这一晚闷哼着流出眼泪。

苦寒的刑罚之地在此夜沦为温柔乡，我和他一同将坚冰融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