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浴池里面，孟玄离吻着吻着，不知不觉双手都攀紧了蘧之衍的脖子，整个人倾倒在他的身上。

“哎呀——”

他亲得五荤六素时，忽然感觉那只捏着自己后腰的手一下子加重了力度，忙不迭喊了一声，转眼间被蘧之衍伸手扣紧了后脑勺，一下子又给按了回去。

蘧之衍似乎并不满足于他这种蜻蜓点水般的轻啄，趁着他牙关松动之际，温柔地舔着他的舌尖，很快便撬开了他的牙关。

孟玄离初次与人深|吻，他确信蘧之衍也是。但蘧之衍在这方面似乎是无师自通，而且表现得游刃有余。在被自己磕磕绊绊地咬了好几次后，他还能耐心十足地带着自己领会其中的乐趣。

最后，在蘧之衍的谆谆诱导下，孟玄离已没有刚开始那般直来莽撞，逐渐放松下来，与他慢慢进行唇舌之交，相互交换着彼此的柔软与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浴池中的水渐渐变凉，孟玄离身上的燥热却开始变得不安分。

他有些艰难地抽离开来，顶着粉扑扑的脸颊，眼神迷离地注视着蘧之衍，看上去一副半梦半醒的颓态。

蘧之衍用不温不凉的手背碰了碰他的脸，说道：“这么烫，待会该着凉了。”

孟玄离很困，一下子靠倒在他的肩上，整个人热乎乎软绵绵的。

蘧之衍没有说话，将挂在他身上的孟玄离一把托起，从水中站了起来，一路往床边走去。

孟玄离分明困到不行了，还一直对着他的肩颈呼热气。两只手也不老实，沿着他背部正中微微凹陷的脊柱一路往下摸，最后停在了骶椎附近，没轻没重地按压着。

一阵莫名的不适感从被孟玄离按着的地方蔓延到前面，使得蘧之衍乍然拧了拧眉头，声音中夹杂着一种生疏的恶狠。

“再乱动，待会别哭。”

孟玄离滴酒未沾，此时却是上了头，腆着脸皮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世兄莫要吓唬我，我可不怕。”

蘧之衍无奈地摇摇头，将他扔到了床上。

孟玄离一沾床，顿时感觉更加困了，眼皮都抬不起来，模模糊糊地抬手去够床上的被褥，冷不防听见蘧之衍低喊了一声。

“等等。”

于是，他默默放下了被子，随即感觉手被抓住了，有人拿着干帕在为他擦拭手臂，与此同时蘧之衍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擦干再睡。”

他趴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恍惚间感觉蘧之衍的指尖一直在自己的右耳后下方来回摸索，好像对那一处特别感兴趣，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

“原来是这样……”

“倒是意料之外……”

“如此，也好。”

……

还没听清他后面说的话，孟玄离已阖上了眼睛。

***

大概是子夜时分，孟玄离蓦地醒了过来，伸手一摸，身旁空无一人。

青烛静而干冷，没有明灯的屋内与外面渗进来的夜色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并不刻意的昏暗。

睡眼惺忪的孟玄离一时找不到自己的鞋履，索性放弃，赤脚走了出去。

此时，蘧之衍临立在清凉台边上，往远处看便是还剩下点零星火光的郕都。

他身上披了一袭单薄宽松的茧袍，袍子很长，拖曳在地上，盖住了双足。头上没有戴冠施髻，只用一条绛珠细锦带松松阔阔地束着垂落下来的长发。

他静静肃立着，漠然地缓缓扫视远处的郕都城，眼底结着一层薄薄的寒霜。

忽然之间，一双细长的手臂从背后拢上他的腰段，徐徐穿绕到前面，伴随着衣袍间细碎的摩擦声，停在他的小腹上。

“小贼，把束发带还我。”

孟玄离披着发，侧脸贴着他的背阔肌，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迷蒙。

蘧之衍将他的手背裹入自己的掌内，眼底的霜意转瞬即逝，从方才的云无君变回了他的世兄。

“堂堂东上君，如此悭吝，还你便是。”

说着，他就要去摘下，反而被孟玄离压住了手。

“有来有往，”孟玄离自顾自地笑，“送你了。”

蘧之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背对着他，不经意地挑眉：“一条发带，可不够。”

说话的同时，他指尖带着微妙的温度，有意无意地抵着孟玄离的掌心。

孟玄离怔怔看着低垂的夜幕，顾左右而言他：“世兄，为何不掌灯？”

蘧之衍微微仰首，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