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章 维鹊有巢.2(1 / 1)
展昭淡淡一笑,点头说:“善虽小,亦不当辞。王爷想得到最好。”
永年望着他,端起杯,细细啜茶。每一天,他的每个细节,他必须纳入眼底,方能安心睡去。这自缚,何尝不是缚住了他。此生此世,休想挣脱。
他不禁靠过去,是被他吸引的宿命,不能自拔:“昭,想家么。钱塘观潮时,我陪你回江南。”
展昭眼波微漾,随即回到无动于衷的漠然。放下茶杯说,“四处为家的日子,展某早已过惯。王爷不必为我多费心。”
永年目光一闪,浅浅笑意浮上来,有种残酷的笃定:“若不是为你呢。我独自去江南,你可放心?”
展昭蹙一蹙眉,他想说什么。
捉住这一瞬间的表露,永年继续笑:“其实,不管谁困住了谁,谁又在窥测谁,你与我注定是分不开了。昭,为何你不能放松些,只当是一场游乐?昼短夜长,并非时时都需算计。”
展昭嗤笑出声。他终于肯说,彼此之间,从来不过是算计。真不知此时此刻,还要奢望什么。笑罢和声道:“王爷欲往江南游乐?展某愿尽地主之谊。只是人离乡贱,少了前呼后拥,届时王爷莫怨。”
永年笑着粘上身,轻声耳语:“有你,我要什么前呼后拥。却万不能委屈了我的昭。所以……”手沿着衣领摸索向下,抚住后背,紧紧一揽。
展昭被拥立而起,不推不挡。一双眼含笑望着他,清极深极。
这一对,永年登时浑身燥热,火烧顶门。手心正要探往腰后,被展昭猛地捏住手腕提出来,仍旧笑道:“所以什么?王爷话没说完。”
永年回一句“谁记得”,又想靠过去,无奈两只胳膊被抵住,腕骨攥得生疼。他不由低呼:“你想我痛死么?快放手!”
展昭一欺身将他按往桌侧,双眼清寒如冰:“不想死,就说完它。”
永年挣扎两下动不了,后腰挤磕在酸枝硬木上,痛得几乎窒息过去。只得大声说:“把你的江南夺回来还给你!最后一个西夏兵,也赶出南越了。有什么做不到?有什么……”
放低声音又求他:“昭,腰快断了。你不是真的想我此刻死吧?快,放手……”
展昭手中一拧,将他拽直站回地面。沉默片刻说道:“这房子,也拆了吧。早晚的事。”
永年哪顾上深究,吸着气连连点头:“你说拆就拆。盖一个更好的,你喜欢哪儿,就盖在哪儿。”
展昭缓缓闭眼。他待他的好,竟是不变的使他成罪人。
此时裸露月下的残砖断壁,曾是舞榭歌台?转眼只见荒草离离。
平地起高楼的人,今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