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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森鸥外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意外。
自己在收养森千里的时候也没有查到森千里的亲生父母是谁, 似乎就是个普通的弃婴, 在一个普通的夜晚，被丢在了贫民窟当中。
和那些在贫民窟生活长大的孩子一样, 只是森千里的运气格外的好, 被自己捡到了，然后收养，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抚养长大。
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利用的心思，但是在相处过程当中也渐渐地付出了真心。
就算是养条狗时间长了都有感情了，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
他并不想去探究什么，这些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们两个都没有要探究自己身世的意思, 森鸥外也没有管这个。
谁知道会在这几天，发现森千里竟然知道了自己的父母。
“你的父母到底是谁呢？”森鸥外问森千里，“血缘鉴定可以查出你身上有赤司的血统，但是赤司家的人那么多, 本家、分家, 每个人都有可能。”
“至于赤司征臣……那就没什么可能了。”森鸥外轻飘飘的否决了赤司征臣这个选项。
明明赤司征臣这个选项在现在看来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可森鸥外却直接排除掉了这个选项。
“赤司征臣的妻子赤司诗织在赤司征十郎幼年时就已经去世，虽然两个人是商业结合, 但是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 据调查，在赤司诗织死去的那些年, 赤司征臣也没有找别的女人, 更别说是私生子, 你的年纪比赤司征十郎小了六岁，如果你是赤司诗织的孩子，赤司征十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森千里深吸一口气，“是赤司诗织的妹妹的女儿。”
“可是赤司诗织的妹妹早就已经死了。”
“是在生了我之后死的。”森千里意外的清楚这些秘闻，“在怀着我的时候，藤木伊莎就经常受到别人的毒打。”
“同样是商业结合，但是藤木伊莎过的并不好，丈夫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儒雅，可回到家之后却会把气撒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哪怕是怀孕的时候也从未手下留情过。”
森鸥外静静的听着。
藤木伊莎的丈夫赤司研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的原配妻子在十六年前去世，膝下只有一子，今年十七岁，是赤司研新娶的女人生的孩子，据说是初恋白月光，在原配妻子死了之后，就把白月光接回了家里面，而且这个私生子的年纪大，就是赤司研在原配还没有死的时候就出|轨生下的孩子。
赤司研在赤司分家的地位并不高，也许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行，又或者是人品不行，赤司征臣并没有重用赤司研，赤司研的家产也算不得丰厚，却也比普通人家好的多。
没有人知道原配妻子还有一个孩子，除了赤司研自己。
也许就连赤司诗织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并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蓄意杀害。
赤司征十郎曾经见过藤木伊莎，所以才会觉得森千里有些莫名的眼熟和亲近。
“可是这说不通不是吗？”森鸥外从森千里口中发现了漏洞，森千里在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用那种从别人的旁观的角度说的，而是代入了藤木伊莎的视角，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
“而且你和赤司诗织一点也不像。”
“藤木伊莎是被收养的，所以并不像。”森千里解释，“至于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记得自己还在藤木伊莎的肚子里的事。”
“我有在藤木伊莎的肚子里的记忆。”
一般来说，人能够记住三岁之后的事，三岁之前发生的事都记不住，更别说是在娘胎里面，森鸥外活的时间长，小时候的记忆也已经不怎么清晰，更别说是记得还在娘胎里的事情。
森鸥外在听到森千里记得自己还未出生的事之后就已经无法掩饰住惊讶的表情了。
这也是因为森千里并不是外人，他才会这么放肆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能够记得自己未出生时的事……真的很了不起。”森鸥外闭眼沉思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都不想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毕竟是被血缘上的父亲折磨死的，甚至被抛弃到了贫民窟。
“我的确恨赤司研那个男人，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就无法遇见父亲了。”森千里说的话颇有些冷心冷情了，“能够被爸爸收养，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所以，从我收养你开始你就已经有记忆了是吗？”
“是的。”森千里点点头，她直接跪了下来，“隐瞒了这么长时间，我很抱歉，如果想要惩罚我的话——”
“我不会惩罚你的。”森鸥外走到森千里身边，像是以前那样把森千里搂在了怀里，“我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就像你相信我一样，我也会信任你不会背叛我。”
就算背叛也没有用。
森鸥外摸着森千里柔软的银白色短发，“你一直都是爸爸的好女儿。”森鸥外把森千里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如果你早点跟爸爸说的话，就不用自己背负这么多了。”
“……以为我觉得，对自己血缘上的母亲毫不在意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冷血冷清了。”森千里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实话实说了，“我无法从藤木伊莎身上得到爱，也没有她是我母亲的意识……”
“这不是你的错。”森鸥外没有训斥森千里，而是安慰他，“有爸爸就够了。”
“还有爱丽丝！”爱丽丝挤进两个人的怀里面，抱住了森千里的头，“爱丽丝最最喜欢小千里了，小千里不要难过，要不爱丽丝杀掉那个男人好了。”
森千里摇了摇头。
赤司家会对自己下手，多半不是因为赤司征十郎的原因，而是赤司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