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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竹正扭头端了一壶暖茶,闻言微微一愣,自从上次宫中暗访还牵连到梵音宫的一个宫女时,梵音就暗暗吩咐他们多注意注意那些暗中对周斐仁不利棋子被拔除的消息,所以自然知道她所问何事。
知竹微微蹙了蹙眉,给梵音斟了一杯热茶,这才慢慢道:“虽然朝中行事比较隐秘,可还是有不少消息传了出去,听闻宫内宫外一阵恐慌,有消息说是,宫中一理清完毕,届时便该轮到诸位朝臣了,因此消息一出,人人自危,已经有许多人在暗中排查了。”
微微一顿,继续道:“不过,毕竟如今的我们不必往常,消息流通不够,所以太具体的消息,倒也不清楚了。”
梵音闻言,眼眸一闪:“周斐仁那边呢?”
知竹:“那边倒是没有什么格外的消息,不过听说……近些日子来的暴雨不断,已经让南下洪水泛滥,灾情不断了,朝上一片焦头烂额,想必此事,才是如今的当务之急吧?”
梵音不由看了看外面连绵不断的雨水一眼,神情微暗:“任是朝堂千变万化,百姓该遭受的还是一样的遭受,这天灾人祸,可也不得一刻闲情。”
老皇帝在位时,冬临时的一场雪灾,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朝堂即使赈灾,层层递进下去,可落到实处的,又有几成?
而如今朝堂变化不断,加上才死了一群重臣,更是人才短缺,怕是更难了。
想到此,梵音脑海不由的闪现屡屡得到的消息都是周斐仁政务不断,日夜不歇,一时心情也略显复杂。
其实经过这些时日来,梵音心中不时也想过,倘若当初家里把大姐嫁给了周斐仁,如今的自己,昌伯侯府,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情况了?可偏偏,这世上的事情,就是没有倘若。
国已破,家已灭,他们之间横隔的,是数不尽割不断的仇怨。
“若是没有这国仇家恨,我对这周斐仁作为皇帝,倒是没有丝毫意见的,至少,他尽心尽力……”梵音喃喃了一句,知竹听见,不由眼眸动了动,看了梵音一下,没有做声。
恰在此时,门被人‘吱呀’一声的从外推开,晴鸢领着一群小宫女带着一身浅浅的雨露鱼贯而入。
“娘娘,用膳了。”晴鸢在外面唤了一声。
梵音这才起身,理了理裙裳,由着知竹扶出去坐下,晴鸢已经招呼着宫女们一一摆菜了。
将才将饭菜摆上,在梵音身后的知竹不由的皱了眉,看着桌上的彩色道:“今日的彩色怎的这般简陋?莫不是御膳房那帮子人又给你脸色瞧了?”
说起这个,晴鸢也小脸儿喷红,气愤的道:“御膳房的人说,上头吩咐了,如今灾情不断,所以宫中要带头缩衣简食起来,不但是今日的菜色是如此,便是日后的菜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还说要恢复以前的菜色,得要看上头的吩咐,咱们若是嫌弃,大可不吃就是!”
她越说越是气愤,恨恨的啐了一口,呸道:“他们说是这样子说,可到底是怎么样的,有谁知道!”说到此,眼眸微微红了:“还不是见咱们娘娘如今没有靠山,所以才由着可劲儿了欺负!”
“晴鸢!”见她说了来龙去脉,知竹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见她越说越离谱,生怕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坏事儿,赶紧的呵斥:“好好管住你的嘴!”又浅显的做了一个主仆三人才看得懂的动作,意为隔墙有耳。
晴鸢一噎,憋得脸红脖子粗,悄咪咪看了梵音一眼:“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