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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浔状似不在意的扫了一眼谭淼手中的香囊,眼睛眯了眯。www.biqugexx.net
这时,谭淼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面色一冷,道了句:“我出去接个电话”,板着脸出去了。
待谭淼走出了房间带上门,段浔换了个姿势,靠着段天歌坐下,边往她碗里夹菜,边状似无意得随口问:“怎么个跳大神法?”
段天歌抬头看他,见他虽是一种懒懒散散的样子,眼中却是难得的严谨和认真。
段天歌哼唧一声,挑眉:“警察同志,在这儿等着我呢?审我呢是吧?”
她斜着眼看人的时候,细长的眉眼凌厉起来,像把刀。
段浔心里咯噔一声,得,真生气了。
他立马怂了,扫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怎么叫审你呢?真审你早把你带回警察局去了?还陪你在这吃饭。你那房间遍地的血,可他娘的都是真人血!我推开门看见你躺上那半死不活的,我当时魂都吓没了......你!”
说着说着他就低了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段天歌瞅了他半天,正了正嗓子,收回目光开始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得戳碗里的豆腐,边戳边道:“我就是发个烧,你至于吗?没见过人发烧?!就你这眼力见,怎么混到队长的,真是好奇。”
段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小爷爷奶奶就教育他,妹妹是个女孩子,得宝贝着,得让着妹妹。他便将这个习惯长的几乎本能一般,只要她不生气什么都好。当下笑嘻嘻道:“爷爷奶奶保佑呗。”
那豆腐已经被戳成了豆腐渣,段天歌拿着筷子的手顿住:“炸死爷爷奶奶那伙人,有消息了吗?”
段浔摇摇头,看着她眉宇间的狠厉,揉了揉她的头:“没呢,我盯着呢。那伙王八蛋,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哦”,段天歌沉了嗓,半晌道:“什么时候去录口供?”
段浔道:“不着急,我和所里打过招呼了,等你烧退了。诶,说起来,我还赔了酒店修地板的钱呢。”
他手一摊:“给我报销,两万八。”
段天歌瞅着他,漆黑的眼睛像潭清水,无所谓得说:“谁请你多事了。找你们领导报去。关我屁事,我可是受害人,这都被吓得发烧了,你这个警察怎么保护人民的?”
段浔切了一声:“你要是哪天能胆子稍微小点,真被吓得发烧,那才真是我们家祖坟烧香了。你这是累的好吗姑奶奶,又吹了风受了凉,怎么照顾自己的这么大个人了?!”
“怕什么?”段天歌咬着牙道:“命大着呢,爷爷奶奶会保佑我的。m.biqugexx.net”
段浔却没再反唇相讥,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给段天歌夹了块炒鸡蛋:“多吃点,补补。”
他筷子还没放下来,就被段天歌拍了回去,又开始数落他:“难吃死了,你自己吃个够吧,不知道忙什么。我多少年才来一次,这都发烧了,你也不给我做饭。”
段浔眉心紧皱,说不过她,只能大力揉自己的头发,将板寸头揉的仿佛雷劈了一般。
谭淼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们兄妹二人,并肩坐在一起吃饭的模样。
两人都是一样的高鼻梁,棱骨分明,只是段天歌添了少女风情,轮廓更柔和,段浔则更硬朗挺拔。
两人此刻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事情的时候,脸沉下来,眉宇间都是一样的威风和严厉。
谭淼刚认识段天歌的时候,她才十九岁,在A大读新闻,同时在光音娱乐兼职,做执行经纪人。
那时候她比现在更嫩,脸比大多数艺人都小,天生瓷娃娃一样通透。
谭淼听说,光音娱乐当初要她做实习生,不是因为她的摄影和修图能力最好,原来其实是想着,先把她招进来,再找机会把她发展成艺人的。
只是段天歌,实在不适合做艺人。
在娱乐圈,艺人等级森严,要不飞上九重天,资源好到万千宠爱,要么就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大多数人都要武装自己,时刻装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逢人便是“亲爱的”“哥哥”“姐姐”。
那时段天歌还小,要是也这样喊,并没有什么做作的,但她从来没有。
那时候谭淼还不是现在这样炙手可热的明星,好不容易接了个青春偶像剧的女二号,小小的有了点名气。
但公司的老牌经纪人还是没有一个看好她,觉得她那张妩媚又张扬的脸,不符合市场主流审美。
不肯当明星又不会拍马屁的段天歌,就被分配去谭淼的经纪人了。
段天歌一开始只是个执行经纪,干了六个月后公司安排她开始接宣传和商务,紧接着过了四个月,就开始兼影视负责人了。
那是段天歌最焦头烂额的时光,每天见很多人,遭受很多的冷言冷语。
她越发的不去在意公司的权力颠覆和那些无谓的人际关系,那一年的时光,她唯一的同伴就是谭淼。
最终,在年底的时候,她帮谭淼谈了两个广告合约,接了一个顶配的剧,还拿下了一个中国区的形象大使。
然而无论处境多么糟糕,她总是很少和谭淼抱怨生活上种种不如意,只是一味的冲锋陷阵,竭尽全力得为谭淼保留一点创作的空间,哪怕只是一方小小的天地——她知道谭淼是想认真做个演员的。
窗外清风摇动梧桐,沙沙声寂寥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