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八章（1 / 2）

“都是家传技艺，做起来费时费力。怕只有我还在用，实在上不得台面。”见郑家姐弟惊愕非常，朱娘子尴尬解释了句。

“不不不，朱姨您别误会，是您织绣工夫太精细！我一时没忍住，且让我靠近瞧瞧。”郑檩也凑到郑有思身边仔细研判。

面前织品颜色变化自如多样，过度毫无违和感，通经断纬，正反如一，图样宛若雕琢镂刻，极尽细致！没错，这绝对是被称为“织中之圣”的缂丝技艺！

此技法最适合织造绘画，往往摹缂远胜原作，加上技艺繁复制作耗时，赝品极少。

郑檩前世留存于世的缂丝画真品寥寥无几，都是有市无价的国宝级珍品，即使现代复缂的唐卡也能卖到上千万，当真是一寸缂丝一寸金！

郑檩强行按捺激动坐回去，注意到阿姐眼睛不住往朱娘子作品上瞟，心思明显已飞到那高超技法上。

任飞鸢看出她俩心不在焉，主动与朱娘子热情搭话，将二人异常掩盖过去。

回家果如郑檩所料，郑有思拿出以往颇为满意的绣品，与印象中朱娘子作品对比，越对比越觉着粗糙，皱眉放下绣品微叹口气。她心事重重，郑檩抓住机会凑上去询问，郑有思也没想瞒过鬼精灵的妹妹，表达了想与朱娘子学习织绣的意愿。

“这织法实在精细，总觉着失传可惜，就是……出成品太慢。”她若去学定会占用大量时间，做来补贴家用的活计会减少，郑有思纠结。

她有学习意向，郑檩非常高兴，又见她犹豫不决，急得郑檩跳起来支持：“我倒觉着阿姐该去学！书上记载过，这技法适合织造绘画，织出来比画出来还美！有阵子特别受文人士大夫欢迎，连皇家画像都是这么织出来的！一寸能卖老贵呢！”

“确实费时长了点，可慢工才能出好活啊！现在去学，不过就是少卖点普通绣品，可将来能成为织绣画大师呀！到时豪富名家上门求咱作品都求不到，还能将技法流传下去，多好！去学吧，阿姐！没事儿！我现在挣得多，咱家有钱！咳。”郑檩拍胸脯保证，激动下没控制好力度，差点把自个儿捶吐血。

郑有思被她唬住，也不知哪本书会写这些……但阿檩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由便信了她，点点头又犹疑道：“突然上门求朱姨教我不好吧？”

郑檩又豪气地砸了遍胸口：“放心，有我们呢！咱和朱姨多有缘啊！说明你注定要成为她亲传弟子！你只需每日上门与朱姨一起做活儿，顺便讨教些技法，剩下就交给我和你弟妹吧！”

实际上，中景此时尚未出现缂丝画艺术，郑檩十分看好其发展前景。这年头啥事儿都讲求名分，阿姐悟性高，合理引导将来必成大家无疑！她现在就要把阿姐缂丝技艺传承人、缂丝画发明者的地位提前稳固下来。

而且只要朱娘子肯收阿姐做亲传弟子，按行业规矩两人便有了母女般的联系。郑檩才方便替朱娘子出头，赶走不长眼的苍蝇，让朱娘子安稳生活。

如此郑有思每日上门讨教，她性子温和有礼又精通刺绣之道。朱娘子呢？守寡多年很是寂寞，遇到性格爱好投缘的郑有思，很快便将她当亲闺女看待。两家来往加深，逐渐亲如一家。

郑檩与任飞鸢说好，每日交替蹭着阿姐一同上门。两人都口才甚好嘴又甜，纯善心软的朱娘子哪能是这俩妖孽对手？没过三天便被缠得晕乎乎，正式拜过祖师爷，收下郑有思做了朱家双面织绣技艺的首徒。

占据主动，郑檩特意跑去警告李媒婆：“我阿姐已拜过祖师爷拜过朱姨，如今是她老人家大弟子！从今往后，朱姨就是我家长辈！你回去告诉那姓张的，让他皮紧点！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美的他！少肖想我朱姨！否则别怪我砂锅大的拳头不客气！”

白嫩的小细胳膊不住在眼前晃荡，李媒婆无动于衷甚至有点羡慕嫉妒。

郑檩冷哼声，出掌便将面前实木桌子齐齐削掉个角！

这桌子又厚又硬，脑袋撞上去能把颅骨撞凹，桌子半点痕迹不留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