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子。”祁南压着嗓子吼(1 / 2)
祁南把阮天跟木白送走了之后,贺景殊还愣在沙发上发呆。
“愣着干嘛呢?累了么?”祁南在他旁边坐下,拉过他的手一下下轻轻地捏着。
“还行。”贺景殊说。
“不累的话那我们聊会儿?刚才他们在,我怕你不好意思,就没问你。”祁南笑着看他,语气轻柔得一如春风拂过,“我妈想见你,还想跟你吃饭,你愿意去吗?”
“我……”贺景殊咽了咽口水,我没想好……
不!是今晚之前,他压根就还没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他跟祁南才刚开始,还沉浸在多年痴心妄想一朝美梦成真的欣喜与甜蜜里。
突然跟他说你要去见家长了,他满腔热血瞬间凉了一半。
要让那个祁南身体里有她一半 基因的女人来审阅他,看看他配不配站在她那么优秀的儿子身边,看看他有没有资格迈入他们祁家的门槛?
完了,如果要说门当户对的话,自己可能连祁南家一个门槛都够不上。
贺景殊是彻底懵了,还莫名紧张。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场景,占据最大篇幅的就是祁南他妈拿着一张支票给他,让他离开她的儿子。
这都什么狗血剧情?
“想什么呢?脸色都白了?”祁南在他手心捏了捏,眼神关切的看着他。
贺景殊这才回过神来,小声说:“其实我很紧张。”
祁南看着他脸上谨慎严肃的表情,很想笑,但是求生欲让他硬生生憋住了。
祁南:“紧张什么?”
“我……没有见过家长。”贺景殊说。
“我也是第一次让人见我家长啊。”祁南失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贺景殊有些着急,他转过身看着祁南,“我的意思是,我不懂跟长辈相处,我没有经验,我四岁的时候就没有家长了,我二叔他们基本是不管我的,我算是放养长大的,我怕……”
贺景殊说着停了下来,皱着眉看着祁南。
脸上的表情还挺复杂,着急,紧张,担忧,局促不安,还有一点点自卑。
因为无父无母,无人管教甚至是有些野蛮粗鄙的成长背景,他害怕祁南的妈妈会看不起自己的身世。
“怕她不喜欢你?”祁南轻声问。
“……恩。”贺景殊点了点头。
祁南很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贴近他耳朵轻声说:“我妈不是那种封建老古董,她算是很特别的中年妇女了,我保证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祁南想了想,结合刚才阮天的话,又补了一句:“不对,应该这么说,她已经喜欢上你了,不然怎么会让阮天安排饭局呢?”
“真的?”贺景殊还是不太放心。
“真的,她儿子那么喜欢你,她也一定会喜欢的。”祁南说。
“那……什么时候吃饭啊?我要准备什么礼物么?”贺景殊小心谨慎的问。
他也把下巴搁在了祁南的肩膀上,两个人前胸贴在一起,心脏跳动带起的震动轻轻的敲在彼此的胸膛上。
祁南突然觉得心疼,为贺景殊小心翼翼想讨好林女士的想法而心疼。
他从小就努力的讨好身边的大人,希望他们能喜欢自己,可是没有人回应过他小心翼翼的捧出来的真心。
也没有人珍惜过小小的贺景殊简单纯粹的只想被喜欢的真心。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都听你的。”祁南说着,偏过头轻轻的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
“礼物就不用了,因为你已经把最好的自己送给他们儿子了。”祁南说。
“有你就够了。”祁南说。
祁南的话像一股温热的水流流淌进他的心脏,在里面激起层层波澜,每一片水花都带着炽热的温度。
贺景殊往后仰了仰,捧着祁南的脸看着他,眼底闪着光,露出了一抹极好看的笑容道:“那作为回礼,我也要谢谢叔叔阿姨把这世界上最好的儿子带给了我。”
祁南还来不及看清贺景殊含笑的眼底荡漾着的璀璨星光,贺景殊的吻就落了下来。
很激烈的带着浓烈情绪的吻重重的落了下来,祁南闭了闭眼,回应得更加热情。
在喘息中,祁南依稀听见倚在自己身上的贺景殊带着哽咽的低吟着:“……我好爱你。”
就这一声,祁南差点没把持住不管不顾的就把贺景殊按倒在沙发上。
贺景殊后背疼的喊了一声,才把祁南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怎么了?我压着你了?压哪儿了?快起来我看看!”祁南手忙脚乱的跪坐在沙发上,气息还有些紊乱,满脸焦急的看着贺景殊。
“没,是遥控器,正好压在受伤的位置上了。”贺景殊龇牙咧嘴的拧着眉撑着沙发坐了起来,回手从身后抽出了一个遥控器。
“很疼么?”祁南不太放心的绕到他身后掀起他衣服看了看。
贺景殊后背上的一大片淤青看得他难受得不得了。
“以后无论遇上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我一想起那天你被甩出去那一下,我就怕的不行,万一他当时是用拿刀的手推的你,那就……”
祁南说着闭了闭眼,语气都有些不稳了,一想起那晚的情景他就心有余悸。
“我知道,以后无论有什么都不瞒着你,我保证。”贺景殊说着还举起了三根手指。
祁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男人!发誓当吃生菜!”
贺景殊都笑了,回头斜睨着他问:“那你想怎么样啊?”
祁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吧。”
说着又站了起来往玻璃壁橱那边走,边走边问:“你刚洗过澡了么?我现在给你擦药?”
“回来就洗过了,现在擦吧。”贺景殊说着在沙发上趴了下来,又从茶几底下抽出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跟一支笔。
“写什么呢?”祁南拿着药回来,刚想往他屁股上坐又怕压着他,用膝盖跪在沙发上问:“会压着你不舒服吗?”
“不会。”贺景殊埋头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
“那我开始了啊,你要是疼就喊一声。”祁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