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1 / 2)
容砚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绥晩眨了眨眼,继而猛地向前移了几公分,直接钻入他的怀中然后一把抱着他道:“辞之,我好冷。”
她边抱边想,辞之的怀抱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暖和,于是她又往他怀里贴了几分。
少女犹如八爪鱼般紧紧地缠在了他身上,容砚不免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说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而是怀中之人的体温委实低得过分。
即便是去年冬日,她的体温也没低到这般程度。
她回宫的这段时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容砚拍了拍他腰间的手,绥晩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还紧了几分,脸颊缓缓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蹭了蹭才道:“辞之的怀抱好暖和,我才不要离开,不放不放打死都不放。”
容砚推开她的脑袋,道:“我有事问你。”
“不听不听我才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要推开我,就是不想让我抱。我就是不让你如意,我就是要抱。”
说完,脑袋又重新埋回了他的怀中。
容砚:……
须臾,容砚唤她:“晚晚。”
“唔……听不到……”
“宫绥晩。”
“这里是皇宫,这里没有宫绥晩。”
“宫攸宁。”
“她困了,要睡了。”她闷声道。
容砚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倏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睡吧。”
半晌,就在容砚即将闭眼之际,怀里的人又动了动。
绥晩闭着眼想了想,虽然她如今有躺在他的怀中,但是她并不能确保自己熟睡之后他不会离开,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半夜离开的事情。她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会趁着自己睡着而悄然离去,于是她又睁开了眼。
容砚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只得微微掀起了眼皮看她。只见她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然后摸索到了他的头顶。
“晩……”
话音未落,她便扯开了他束发的发带。
绥晩将发带拆下来塞入自己的枕头下,小声嘀咕道:“没有束发带束发,这次总应该不会再没声没息地便离开了吧。”
她顿时想起这人还躺在自己身侧,自己即便说得再小声他也是能够听得见的。尤其是感受到头顶那道不可忽视的目光,她仰着头坦然而无畏地道:“以免你一声不吭地又走了,束发带我先替你看着,明日再给你。”
他总不能仪容不整地就出去,为此,绥晩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暗自惊叹,她果然是个小机灵鬼,竟能想出如此聪明的法子。
容砚看了她一眼,便欲越过她的脑袋去取枕头下的束发带,绥晩立即拦下他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道:“束发带我是不给的,要想拿到它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容砚从她双臂中抽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别闹。”
“我才没闹。”
说着,她又紧紧缠上他的手臂,闷声道:“我殿内还留有不少发带,你要是真想走也不是不可。”
那都是女子的发带,他如何能用?
绥晩想到此便也不再拦着他了,于是松开了手道:“算了,你走吧。”
她把那根发带又往枕头里塞了塞,笑眯眯道:“除了这条不能给你,寝殿内的其他发带任君挑选。”
容砚:……
她咯咯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也是同意留下来的。”
她又重新缩回到了他的怀中,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唔……我困了,要睡了
。”
须臾,她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会趁她睡着会去摸她的脉相,于是原本攥着他衣襟的手又在被中摸摸索索一番,在摸到他的手之后,五指强硬地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感受到手心处不断传来的温热,她这才安下心来。在睡着之前,她小声嗫嚅道:“辞之,你怀中真暖和。”
少女这才安稳地沉沉睡去。
容砚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感受到怀中之人均匀绵长的呼吸,终是缓缓叹息了一声。
屋顶上,七星望着星辰稀疏没有半分月色的夜空道:“主子这是打算歇在此处不回府了?”
白青点头:“看样子应该是的。”
七星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袍,颤抖着声音道:“主子歇在屋里倒是暖和,只是可怜了我们这些下属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
白青指了指某个黑暗角落道:“你应该学学三七大哥。”
沿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似乎隐隐约约站了个人影,无论一旁的风声如何汹涌鼓动,而那道身影就犹如雕塑般粘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七星收回视线,抱紧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道:“别,他就是个没有知觉的大冰块,我和他不一样。”
白青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主子不过卯时定会出来,你再坚持两个多时辰便好。”
闻言,七星不由得将自己身上的衣袍拢得更紧了。
寅时过半,清芷殿内一片寂静。
容砚的脸色一片微寒,他感受着指尖下跳动的脉搏,不由得紧紧蹙起了眉头。
良久,他松开她的手腕,轻轻将她的手移了开来。他微微起身,右手越过她的脑袋在她枕间摸索一番,而后从中抽出了一条发带。
他缓缓直起身子,轻轻掀被下了榻,不多时他便穿戴整齐地站在了榻前。
容砚从外间唤来七星换了热的汤媪,给榻上睡得正熟的少女掖好被角,看了她一眼后便放下了幔帘,而后清冷的白色身影便缓缓消失在了寝殿之内。
……
书珃揉了揉脖子,她暗自疑惑自己昨间怎么睡得这么沉,连给主子换汤媪的时辰过睡了过去,竟然一觉睡到了外头光亮大盛。
她不会知道,昨夜容砚决定留宿于此后,他那帮向来体贴的下属为了不让她打扰寝殿内安睡的两人,有人深更半夜地潜进了她的屋内悄悄地点了她的睡穴,直到人走后才解开她的穴道。
书珃虽然觉得奇怪,但一想到绥晩可能由于昨间一晚上没换汤媪而冻坏了,她便由不得再作多想,焦急地推开了寝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