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1 / 2）

方国的事来的快去得也快，池京又马上恢复到了原来的繁荣祥和。

宰相位置空悬，池岧却仍然不管不顾，把所有事务推给三省令。所幸这次虽然剔除了许多官员，但是下位的寒门官员却表现出异常的热情，使得本就繁重任务的完成度竟然极高。

池曜全权负责方国事务暗中油水自然人人可见，闻到味道的鬣狗都舍不得这块肉，不知谁的人纷纷向太子阵营靠拢。池曜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圣心不可测。

几天前。

“殿下，这些是关于方国皇族前些日子呈上来的，书稍做了些整理。”饶书递给池曜几本文书，身后范齐将最后一摞书堆上桌案。

“嗯。”

“西境的一些商会已经开始和方国的商会接触了。”

“胆子倒是大。”

“还有，”饶书特意拿出一本册子呈到池曜眼前。

“嗯？”

“户部来问，关于方国民众的入籍。”

池曜放下毫笔，放松些身子，稍稍微斜靠在椅背上，“我不是早把折子送过去了吗？说说。各方都是怎么议论的？”

“三令并没有什么表示。朝中有些声音是入四等奴籍，西部大多武将上书五等贱籍。陛下的意思是……”嘴张张，欲言又止。

池曜微微蹙眉，神情不耐，“哑了？”

“陛下同意入贱籍。”

哒。鹿靴落地的干脆声，“进宫。”

大承殿。

侯在门外的李忠依稀可以听见里面激烈的慷慨陈词和淡淡的反驳命令。

“嘭！”楠木相撞的闷声在李忠耳边炸开。

池曜看到微惊的李忠，歉意道：“抱歉，李伯。”

“小殿下言重了。”李忠弯腰低眉顺眼道。

池曜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立马缓下心神，如常离开。

李忠静静走进殿中，“陛下，小殿下只是——”微凉的眼神立马止住李忠的话语。

“丙烨若是还在，也该和你一样说吾独断专行了。”池岧翻着手里的游记淡淡道，“啊，他估计还会说吾扔下的乱摊子让辰儿去收拾。”游记被轻轻放回小几上，“吾还是看不进去。李忠，香淡了。”

“奴才去换。”捧着新香的婢子立马上前，李忠走到镂金香炉前稍稍摆弄，飞气香的淡香充盈宫室。

“辰儿在捷平十年还是不明白仇恨的力量，。也怪吾，给她精坚的兵力。”

“陛下——”

“拟旨。”

“是。”

正当盛极的太子被陛下一纸诏书贬到朔启郡，禁带府兵，仍掌方国事务。美名曰“体察民情”。

朔启郡。

季文有些头疼最近新来的驻军长。

说是新来倒也不尽然，刘统领本就是统领西境驻军的一把手，不过两年前被调倒卞郡。因为方国成为附属，治安确实需要增派人手。于是一旬前，刘统领就带着敕旨站在自己面前了。

刚开始季文也乐得清闲，将军务打包给了王统领，但不到几天，几起人命案就被送到季文案头上了。

“不过几个方国乱民。”刘统领这样回答他。

事情原委全然不知，也不知怎么下手。季文揉揉眉心，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对青楼红巷仍然有些不习惯。

“孟郎。”果然。

“唔，温言？”枕着女子雪白大腿上，身着一袭春衫的孟章回头道。

女子笑嘻嘻替季文脱下大氅，“这才刚过冬，还未如春。”

“章身体一直很硬朗的。”孟章像少年一样伸出胳膊弯弯证明自己的强壮。

季文有些无奈，“孟郎，文前来是想……”

“哎哎！”孟章伸手止住季文的话头，“要是想听新谱的曲，章请蔬果美酒欢迎。打探消息的话，出门左转深巷。”

季文闻言，笑道，“多谢孟郎了。”说着拿起刚挂好的大氅夺门而出。

“温言！章忘了给你钱……这小子……”

季文站在穿着破旧的老乞丐面前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