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 2)
又在拉斯维加浪了两天,沈必的同伴们决定直飞回国。
沈必推说想再玩玩,随周密回了洛杉矶。
事实上,沈必是个根本不爱旅游的人。
自然景点沈必欣赏不来,什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沈必看来只不过是一些长期的物理化学变化;人文景观沈必也欣赏不来,说是古迹,造假的太多,而现代城市,又大多没什么分别。说什么没玩够,其实只是不想回去。
因为迷茫,所以滞留。
到洛杉矶后,沈必待在酒店里不怎么出门,出去也多半是为了觅食。周密倒是似乎开始干起正经事,不再频繁出现在沈必面前。
三天后,周密突然给沈必打了电话。
“去过好莱坞吗?”
“在洛杉矶怎么可能不去看看好莱坞,去了星光大道、中国影院、环球影城之类的。”
“白天吗?”
“当然。”
“我今天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等我信儿。”
“好。”
***
大约五点,周密开车载上了沈必,往好莱坞山上驶去。
到位于半山腰的凯西角时,正是日落,满天空的粉紫色。
不是那种金光万丈、富丽堂皇,而是像画家调色那般地混合着色彩,玫瑰粉、杨妃色、绀桔梗色、浅青蓝色、红藤色、香芋紫……缓缓变化融合,泄流在一旁的茂密的树林中。于绮丽的晚霞中侧耳,能听见晚风伴着一阵阵倦归的鸟鸣。这声音同缤纷的晚霞一起弥漫在穹顶下,亦近亦远,如梦似幻。
“好看吧,”周密扬着头对沈必得意道,“不过别下车看,这旁边原始生态保护得很好,附近会有山狮出没。”
晚霞虽然变换了许多色彩,但至多半小时就开始收尾了,夜空开始转向更深沉的普鲁士蓝。
车继续往前开,来到了格里菲斯天文台。
格里菲斯天文台顶部的露天平台可以看到整个洛杉矶城,排列有序的街道、整齐的城市建筑及市区的摩天大楼都一目了然。周密和沈必到达时,正好目睹红日完全沉入海边。
从穿过那扇古老的青铜和皮革门那一刻起,沈必整个人沉浸在这个精心设计的真实夜空和优质体验中。
格里菲斯天文台的天文望远镜都是对外开放的,在专业指导下,沈必看到了月球。馆内还有一些天文、艺术展,两人细细地逛了一遍,出门时,已是银河璀璨。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天上地下都是一片星星点点,相映成趣。
两人就席地坐在一处台阶上,在星空下闲谈。
“我真想再多待几个星期。”
“怎么了,感觉你一直不想回国。你不想家?你的胃不想中国菜?”
“回去就要准备读研了。”
“你不乐意读研?”
“我对所学专业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是家里选的路。其实我很羡慕你,可以这么自由自在地生活。”
青春是人类最欢乐的时光。
这种说法真可笑。
青春,是生命中最脆弱的阶段啊。
在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的《花容月色》中,少女伊莎贝拉完全出于本能,热衷于对非法行为的探索。兰波写过一首诗,其中一句大概可以用来解释原因,“没有人在17岁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