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出鞘（1 / 1）

“我要见死亡天使，不想见你。”桑德拉·弗兰科在电话那头说。

“我就是死亡天使，戴安娜·凯尔已经沉睡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不想现在就杀死大卫·布朗，也不需要你替我杀死大卫·布朗。而且你杀了他后还在网络上宣传他是无恶不作的暴徒，说你杀了他是理所应当的，也迎来了很多人的赞颂，你是不是还想要执行你那个虚假的行侠仗义计划？”

“你有你的复仇计划，我有我的复仇计划。我被他们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想复仇，不过复仇之前我得清理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就是滋生罪恶的土壤，如果不把罪恶的土壤完全拔除，那么我们只能陷入罪恶循环的轮回。你让我尊重你的理念，那你也得尊重我的理念，我不是戴安娜·凯尔，那个软弱的人会包容你，但我不会，一切已经太晚了——你之前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死亡天使的声音让桑德拉·弗兰科的内心深处感到一阵寒冷。是的，所有人都改变了，所有人都不是曾经的模样了，时间把我们给磨灭成如今的样子，让我们走投无路，让我们发疯，让我们不断地堕落消沉。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西蒙斯呢，西蒙斯只是一个演员，我觉得他不会造成很大的危害，而且在那次同性丑闻之后，他就已经不能为哥特姆的犯罪集团奉献自己的力量了，因为哥特姆的犯罪集团认为他是一个废物。”

“他跟戴安娜·凯尔说过，他曾经帮助犯罪集团牵线搭桥的故事，还帮助犯罪集团杀过人，所以对于我来说，他也应该去死——我跟你说过，我要洗干净这座城市的污秽。”

“所以在戴安娜醒着的时候你也是醒着的，在她的人格控制身体的时候，你也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没错，我24个小时都醒着，你可以把我当做鬼魂。”

“我不知道该爱谁……也许我谁都不爱吧，我爱的是我心中的一个幻影。”桑德拉·弗兰科最后皱着眉头说了这几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死亡天使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股浪潮。本来她的那封公开信已经激动人心，但是后来她却没有做出相应的举动，有些人认为她只是在放嘴炮，现在大家知道了她是认真的——大卫·布朗死在了家中，西蒙斯被迫自杀。西蒙斯自杀之前写了一封自白信，在里面描述了他和克劳迪娅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帮助克劳迪娅当了犯罪活动的快递员，得到了大量的金钱，甚至赢得了不低的社会地位——一直有政客找他站台，不仅仅是看好他的明星影响力，还看好他背后的克劳迪娅雄厚的财力。毕竟克劳迪娅是这座城市里最富有的人，她家里的钱取出来可以让哥特姆所有人吃上一年，而且足够治疗这个城市所有人的癌症，所以大家都敬重克劳迪娅——并不是敬重她的道德和为人，而是敬重她的金钱——这个城市是金钱为王。他还说他帮助克劳迪娅杀人，他还亲眼看到克劳迪娅杀死了一个小女孩。在信里，西蒙斯把克劳迪娅描述成了一个人间恶魔——实际上克劳迪娅就是一个人间恶魔，只是大家还没有得知她是有多么的邪恶和残忍，这封信让不少人开始觉醒，他们决心跟随死亡天使。

本来克劳迪娅可以掩盖她做的这些杀人罪行，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办法掩盖了。一方面她是在监狱里，另一方面，死亡天使在这座城市里掀起的浪潮大大超出了克劳迪娅的掸压能力。

西蒙斯是被枪抵着写下那封信的，写完之后他就被迫自杀，结束了他痛苦的一生。死亡天使在他死前摘下了面具，西蒙斯看着那张和戴安娜·凯尔一模一样的脸发出了尖叫，浑身颤抖，屁滚尿流，然后晕了过去。他醒来后没等死亡天使招呼，就自觉吃下了那几粒毒药，然后又上了电脑，就那样不平静地去世了。

西蒙斯的罪行在哥特姆的大环境里看来并不是多么重，如果你把西蒙斯放到几个平静的城市里，西蒙斯就是一个最不能输的恶棍了——这就是对比效应。

不过在阳光不能触及到的地方，大卫·布朗的死给这座城市带来的震撼更大，只是大部分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哥特姆是被犯罪集团瓜分的城市，这些犯罪集团表面上都当自己是企业家，实际上一个比一个邪恶。他们自称遵纪守法，实际上走私的枪支和毒品比任何人都要多，有些人做着公益说要保护这座城市，但正是他们让整个城市陷入了恐惧的深渊。詹姆斯·布朗也不例外，不过詹姆斯·布朗一直在考虑让自己的企业转型。乔纳森·布朗前段时间在网络上的营销成果，仿佛让他看到了一点点转型的希望——詹姆斯·布朗一直认为不能永远的犯罪下去，总有一天他们需要洗白自己金盆洗手，停止犯罪的事情，最终成为有名的大财阀，那样的话他们获得的利益要比整天刀尖上舔血获得的那一点点金钱多得多。只不过他手下的人目光短浅，并不相信他这套理论——乔纳森·布朗倒是很支持他。

詹姆斯·布朗年轻的时候杀了太多的人，到了晚年他不愿意去杀人了。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头，想要躲在自己的公司后面看着天空安享晚年，但是两个儿子的死注定让他不能安享晚年了。

死亡天使在公开信中表示大卫·布朗杀死了弟弟，史蒂芬·布朗还和克劳迪娅互相勾结，所以死亡天使决定杀死大卫·布朗。

詹姆斯·布朗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就算这是真的，他依旧为大卫·布朗的死感到痛心，毕竟他虽然是犯罪市场上的猛狮，但是虎毒不食子，他毕竟失去了两个儿子，现在他的晚年只有一个儿子陪着他了——现在乔纳森就是他的宝贝。但是连这个儿子他也不一定能保得住——詹姆斯·布朗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点他的犯罪帝国即将倒塌的苗头，他甚至已经默认了自己将不会平安死去，毕竟他的一生都是不平安的，他也让别人不平安。年轻的时候，他曾经让一些老人在惊恐之中看着自己的孩子们被杀死，然后再让老人们以悲惨的方式死去——詹姆斯·布朗觉得在他的晚年也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在另一边，乔纳森·布朗开始置办自己哥哥的葬礼。他的穿着很体面，不像之前胡子拉碴像个文艺青年那样——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跑去大草原当嬉皮士那样不着调，他现在举止优雅颇有风度——这是桑德拉·弗兰科和马特·科普兰教他的。这两个人要扶持他上位，其实在他的两位哥哥“意外”死去之后，他已经成了继承人的人选，只是大部分的人觉得他不着调，不大适合成为这么大的一个犯罪帝国的领导人，不过他正在改变很多人的印象。

“首先，你要在你的父亲面前循规蹈矩，不要害怕跟你父亲一起做事会被抓，我会负责给你辩护——你要相信我，我是桑德拉·弗兰科，我早就已经证明了我自己的能力。你的父亲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而且你不要让他太过操心，也不要出什么岔子。而且你要在那些集团内部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舅舅面前也保持着风度，最好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满面笑容，以便拉拢他们。其实这些犯罪者虽然心中思绪重重，但是见到后辈对于他们很礼貌，他们也一样会增加很多好感，更别说你这样的出身了，他们都是效忠于你父亲的，只要你表现得太差劲，他们就不会倒戈。这不仅仅是因为利益，还有多年以来的感情影响，最重要的是追求稳定——犯罪者也是需要稳定的。你最好放下你那个作家的梦想，我看了你的小说，说实话我觉得你去写小说根本没有前途。不过你如果继承了你父亲的事业，你就可以随便出小说了——只要你成为了集团继承人，自然有大批的商人来奉承你。不过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一定要讲究原则，千万不要做一些太过于没有良心的事情，不要向未成年人卖毒品，不要贩卖人口，强迫女性，这就是我对你基本的要求。”

乔纳森·布朗在接待那些前来吊唁的集团成员的时候，回想着桑德拉·弗兰科跟他说的话，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什么意义——他早就和马特·科普兰掰了，所以他觉得人生没有太大的乐子了，因为他不能和他所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他目前是在追求着什么呢？

不过他马上就要知道了，他马上就会看到一束光，这束光会照亮他的心房，他也会确立自己的目标，因为有一位死亡天使在盯着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