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32.
谢鸣秋到场的时候发现只有祁然一个人,他以为对方撺了个什么局,结果只有对方一个人。
“急着叫我出来干吗?萧卓羽呢?”
“明明是我叫你出来的,你却上来就问萧卓羽,谢鸣秋,你是不是七年之痒了,是不是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谢鸣秋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祁然,两人对视一眼爆发出一阵大笑。
“对,没错,凭什么让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偷电动车养我啊?用你卖八卦杂志的钱。”
祁然不甘示弱:“那也得挑对象吧,跟萧卓羽比,那有一点伤自尊。”
“他能哄得他108个女朋友洗手作羹汤,我下辈子吃喝不愁。”
“那他赢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鸣秋这才停下笑,正经道:“祁然哥这次回家没受气吧?”
都知道祁家现在当家做主的祁峰独-裁裁且严重偏心眼,从小看不起油腔滑调的祁然,更看重那个犹如缩小版祁峰的祁凌赫。说是这么说,谢鸣秋分明记得祁然也不是最初就这么不着调的,小时候的他也会有语出惊人的时候,也没见得祁峰就因此对他另眼相看。
比起那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更相信对方不过是因为长子继承家业这种约定俗成且没有任何道理的规律才选择了祁凌赫,并且彻底抛弃祁然,对他的态度说难听点,就是个好用的工具人,有什么麻烦就包一层糖衣,诱他乖乖去做那个倒霉的挡箭牌,最后再给个甜枣打发。
“我靠你可别提了,那两个姓祁的简直绝了,就一份报表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好笑,我不用上课的天天帮他俩收拾烂摊子,就那破公司我要能力缆狂澜就是再世华佗,还能普度众生。”
“消消气消消气……”
谢鸣秋嘴上同情他,却被他不着调的话逗得笑出来。一边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酒水,应该是谢鸣秋来之前就点好的,给他准备的也是他平素爱喝的那款橙香味的起泡酒,他思考着要是喝多了回去肯定被夏羽斐取笑。递给祁然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敛了笑意,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把谢鸣秋盯得背后发毛,那点旖旎心思顿时消散无踪。
“干吗这么看我?炖心灵鸡汤请去找妇女之友萧卓羽。”
“我就是奇怪,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没有?”祁然面色不改地接过那杯高度数的鸡尾酒,喝了一口,“谈恋爱了?”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谢鸣秋真的有被吓到,怎么一个两个看到他都问他恋爱了没有,难道真的有这么明显吗,还是夏羽斐真给他下蛊了?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夏羽斐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靠,还真是啊。”他以为祁然会笑着揶揄他,但对方看起来一点也不为这事高兴,“怎么想开的?能跟女人做了?”
“话题可不可以不要突然这么成人。”谢鸣秋红了脸,心想虽然没能跟女人做但是跟男人做了算不算,但他又察觉这似乎不是一个开玩笑的气氛,“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谢鸣秋也思考过这回事,虽然跟夏羽斐交往并非难以启齿,但祁然素来因夏羽斐回到谢家一事为谢鸣秋愤愤不平,让他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左右他们以后也要成为商业伙伴,不如等对方对他有些改观了再旧事重提,也不会这样突兀。
“不是时候?”祁然重复着几个字,微微眯起眼,“那我换个话题吧,夏羽斐怎么样?你们之间相处得很好吗?”
“怎么又提他了……”接连两个话题让谢鸣秋隐隐有种不舒服的预感,他错开视线,“就那样吧,他人还不错。”
“只是不错吗?”
谢鸣秋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突然凝固的空气近乎让他窒息,但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对方的审问:“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吗?”
“我能知道什么?但让我猜猜,上次你跟我说你想跟一个男的上床,我猜恐怕就是你那个好哥哥吧。”
他实在说得过于直白,让谢鸣秋的脸一下子白了下来,他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但祁然的表情实在过于平静,没有愤怒,跟玩笑更是相去甚远,这样透彻人心的目光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
“你当然可以否认。”
“……你不是知道了吗?那还问什么,这样有意思吗。”
祁然起初只是想试探。他得知了谢鸣秋一反常态地提前从秋家离开,这件事毫无征兆,本市下着大雪,他近乎在机场等了那个延迟的航班一整个日夜才侯到了凌晨的飞机。这事实在足够反常,一切也都源于这个导火索,祁然或许最初不该顺藤摸瓜,他得知这件事的同时,不知为何马上就联想到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夏羽斐,后者的事则更好调查,直达的那班高铁因为大雪罢工了,他就辗转多方,倒了无数个旁支花了两倍多的时间,还在大雪中转站奔波,狼狈十足地赶回谢家。
这两件事,或许单独看来都足够诡谲,但牵连起来,多像一对情人出于某种约定义无反顾地奔向对方,再结合谢鸣秋之前对夏羽斐奇奇怪怪的态度,他突然表示自己同-性的兴趣,虽然听上去荒诞十足,然而但凡哪件事放到了这同一道因果链上,似乎都不再那么莫名,反倒变得有迹可循。
而现在一切真相大白。谢鸣秋不耐烦的态度让祁然积攒的不安和怒气一瞬间爆发出来,他一拳头砸在桌上低吼道:“他妈的……你发什么疯!昏头了吗?你跟那个私生子不是亲兄弟吗,还是那个姓夏的女的把谢叔也绿了?”
“你都想哪去了。”
谢鸣秋有些哭笑不得,反而平静下来。承认之后,一切反而变得简单了,他甚至过快地原谅了:祁然只是关心他,才这么咄咄逼人,是自己太敏感太会觉得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松了些,试图跟对方讲道理:“我不在乎是不是兄弟这种事,反正我们又不结婚生孩子……他是不是我哥不重要,但我很喜欢他,他也挺喜欢我的,我们很契合,至少现在一切都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夏羽斐给你灌的什么迷魂汤?挺好就是天天跟他鬼混跟我们一个假期一面都不见?你是不是还要谢谢他啊。”祁然一点也没领会到他的良苦用心,语气反倒变得更尖酸,“断绝你的人脉?姓夏这招温水煮青蛙用得可真高。”
“你说什么呢?”谢鸣秋被他这番推理震惊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夏羽斐干什么这么做,他也没干涉我跟你见面啊。”
“你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还能多复杂,我又不要家产,他图什么费心思害我。”谢鸣秋有些着急,“不是任何当哥哥的都跟祁凌赫那傻-逼似的,我不希望你这么想他。”
祁然闻言沉默了一会,但盯着他的目光还是很深沉:“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离他远一点,姓夏的不是什么好人,你会吃亏。”
谢鸣秋方才恍然大悟:“……你调查他?”他皱起眉,目光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被揭穿的祁然也很平静,只是点点头。
谢鸣秋现在明白为什么祁然没叫上萧卓羽,即便萧卓羽跟他站在同一立场,也大概率会因为不赞同他的手段随时倒戈。
“祁然哥,你这样是不是越界了?”谢鸣秋很头疼,换个人这样纠缠不休他可能早就甩过去一句“关你屁事”,可对象是祁然,他没有办法那样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