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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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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夏羽斐深夜回到别墅时,看见的就是交叠双手坐在餐桌前的谢鸣秋,以一个他很陌生的姿势,一个很违和的场景:餐桌上没有剩饭剩菜,也没有他料想的蛋糕烛火,偌大的餐厅只亮了几盏微弱的壁灯,平时里外忙活的保姆更是不知所踪。

按照这座城市的生活习性,现在应该到了睡眠时间。但对夏羽斐而言,不过是某个间奏,他甚至已经比预定的时间回来要早了不少。他发给谢鸣秋让他不用等自己直接去睡的消息石沉大海,求助无门,只能留了最后一点收尾给谢志荣的助理加班,自己色-欲熏心地回家哄小情人。另一原因,也是更致命的,是来源于前校友那通电话。大部分时间是对方在说,他只是确认他说完后隔很久嗯一声,就跟很多通过往他跟龙星觉进行的通话如出一辙,等听完龙星觉想表达的所有,夏羽斐沉默地把它挂断。

再然后,他就回到了这里,沉默地望了谢鸣秋一阵。

“抱歉,你等很久吗?”

开关门的声音不小,谢鸣秋却没任何反应,夏羽斐不至于以为他会任性到因为自己不可抗力的失约而故意置气,但除此之外还能因为什么原因,这是一个谜团。更大的谜团还在后面,因为谢鸣秋的反应犹如大梦初醒,面前漆黑的手机屏幕刺痛了他,它像是一个黑咕隆咚的怪物,随时胀大成一片绝望的领地吞没自己,曾经拿刀指着他的人的尖叫、痛哭,崩溃般的自述和求饶,以及更多他根本无法承受的东西,因为过于震惊导致触底反弹,他的神经在长时间的震颤后触底反弹变得麻木迟钝。

谢鸣秋也是隔了很久才听到夏羽斐问询的声音,很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夏羽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隔着一张不太大的餐桌,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就像他们初见时自己所做的那样,壁灯微弱的光四面八方地打在他的脸上,他并没有笑,这个人不笑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尤为疏离,甚至阴冷。

“你怎么回事,没有去睡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谢鸣秋一抬头,夏羽斐才觉出事情有些不对,但讽刺的是,他或许对这些早有预感,甚至对缘由有一定程度的把握,于是他问,努力让声音更加轻柔:“因为碰到丁磊了吗?”

听到那个名字,谢鸣秋才有了些许反应:“你连这都知道吗?”

久违的防备和冷笑的口吻让夏羽斐皱起了眉:“只是有人告诉我他从看守所放出来,我猜他会去学校找你的麻烦。”他大概有所确认,“你们遇见了?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谢鸣秋没有对这个“有人告诉我”做出任何表示,只是说:“他告诉了我一些有关你的事情。”

谢鸣秋的声音轻轻的,却像是一声沉重的丧钟撞在夏羽斐的胸口。

“是吗。”

夏羽斐的声音也变得很轻。

“你不好奇他说了什么吗?”

夏羽斐看了他一会,才说:“你希望我问你?然后你再反问,我告诉你是与不是?”他笑了一声,“这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

谢鸣秋一时间没有说话,只因为夏羽斐说得对,太对了,根本没有任何需要他指正的地方。

可他又说,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绝望和颤抖:“我其实希望是由你来告诉我。”

“那我告诉你,我骗了你,对你不够诚实。”夏羽斐感到一阵解脱,他其实应该难过的,钢索崩断,一切终于还是摔得支离破碎,他感到一阵痛快,“我跟程川不止什么过节,姚淮找人来轮-奸我,所以我逼迫程川跟他上床。真巧,你的仇人跟他们还是交易关系,知道了这件事。程川也是他找来的——可能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些事吧,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程川用什么理由骗他说要来开放日。但我觉得他很碍事,正巧你也跟他有点不快,让他消停不是皆大欢喜么。”

可事实上,皆大欢喜并没有发生,夏羽斐只是难得做了件好事,然后问题就因为他的手段并不高明一个接一个暴露出来,捅到谢鸣秋面前。

像是本就脆弱的玻璃墙壁破了个口,无穷无尽的污水从里面迸溅出来。

“丁磊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这不算好事吗?”夏羽斐很莫名的样子,“那种交易本来就不合法,”

“可那个人是无辜的。”

夏羽斐的反应竟然像有些惊讶和愧疚:“只是这样会比较有效率。”

只是用于他而言重要的人来威胁他,或许比拿刀架在本人脖子上更有效更简单。夏羽斐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谢鸣秋就连丁磊和那个同级之间的关系,都要靠这件事来笃定。

夏羽斐看着谢鸣秋惨白的小脸,没有温度的眼神又柔和下来,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吓到了谢鸣秋,用讨饶的口气哄他:“你如果不喜欢,下次不会了。”

你如果不喜欢,下次不会了。多少次调情,夏羽斐也说过一样的话,并且他言而有信,包括在做-爱时不亲吻他的脚,或是不提前告诉他正在发愁的某道数学题的正确答案。并且每一件都做到了。

他就像真的会言而有信。

“还有呢?”谢鸣秋却还在问,咄咄逼人地、隐忍地,“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丁磊还说了什么?”

“谁他妈提到他了?关丁磊什么事?我在问你,我在问你夏羽斐,我在说有关你的事情。”谢鸣秋拔高的声音让自己窒息,让夏羽斐冷眼旁观,他又像个小丑了,就像每次跟谢志荣吵架的秋明婉一样,他不愧是他母亲的亲儿子,夏羽斐也不愧是谢志荣的亲儿子。

夏羽斐静静看了他一会,或许在思考什么,他在思考那个同级还掌握他的什么把柄,他能有什么手段,但是没有了。

他笃定了谢鸣秋只是在虚张声势套他的话。

“还能有什么?”

“……那我问了,五年前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夏羽斐这下是真的出乎意料:“他连这都知道?”

或许他下一句就会是,看来之前那样是自己妇人之仁,手下留情,但他无形中的默认让谢鸣秋如遭雷击,只觉得太阳穴一阵跳痛,脑袋里像装了一枚撞钟,敲得他耳鸣头疼。

又是很长很长的沉默,谢鸣秋等自己呼吸正常之后,问了一个问题。

他问:“你这么恨我吗,夏羽斐。”

谢鸣秋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或者是生物课本上的白鼠,实验员在玻璃缸外看着和烛火生活在一起的白鼠因为氧气一点点燃尽慢慢死去,它却还在和杀死自己的罪魁祸首相依取暖。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谢志荣以前有一个打算接回来但后来不了了之的人……那个人是夏羽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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