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82章(1 / 2)
第75章 春风
念夏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看个究竟,却又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隔壁房间外。
此时已是深夜,这驿馆之中,难道还有毛贼能进来偷东西?
今晚,真是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啊。
念夏屏住呼吸,只见一个黑影悄悄在隔壁门窗上戳了一个**,往里面伸进了一个小管子。
迷烟!
念夏恍然大悟,原来那封信确实是个诱饵,只是针对的不是容乐,而是丽妃。送信之人想必是想通过那封信,把容乐引出去,来达到对丽妃不利的目的。
果然,她只见那个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把小薄片,三下两下弄开了门锁,悄悄的潜了进去,过了片刻,就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袱出来了,看包袱的形状,里面明显是个女子,当是丽妃无疑。
念夏松了口气,只要容乐无恙,她可不关心丽妃的死活,更加不会去多管闲事。
她刚才折腾了半天,也觉得有些乏了,干脆也上了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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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她和安儿一道,说说笑笑,来到了驿站的饭馆之中,正准备吃早饭,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唤她。
“念夏,你可见到容乐公主了?”
是丽妃!
念夏猛然回头,看见丽妃站在她面前,仿佛是见了鬼。
丽妃见到她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我很稀奇吗?”
念夏回过神来,连忙说:“娘娘,容乐公主不是和你睡一间房的吗?”
丽妃哼了一声,看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难怪之前容齐怀疑她想对容乐不利,果然不错。
昨晚她看到那封被塞到容乐衣服里的信笺,就知道有问题。她趁容乐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取出了那封信笺,信上鬼扯了一通什么太子之死的秘密,一看就知道是想引容乐出去的诱饵。她本来想将信毁掉,后来转念一想,不如冒充容乐的身份,去见见那个约她见面的人,如果能够将其一举拿下,也算是替容齐除掉一个隐患。
她定了主意后,就给容乐下了一道安神咒,避免她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之后就变化成容乐的样子,到了信中那人和她约定的地方。
不料,她在那个约定地点整整等了半个时辰,也不曾见一个人前来。无奈,她只好回到房中,却发现,容乐不见了!
丽妃冷冷的看着念夏,这小妮子的调虎离山之计,使的不错啊。不知道她是把容乐藏起来了呢,还是直接.....
如果念夏已经杀了容乐,只怕容齐会要疯,连带她这个保护不力的人也要跟着遭殃。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念夏背后的人是谁,好不好对付。是等容齐来了,再一起逼问她呢,还是自己先下手为强,把她先控制起来,拿来给容齐将功补过呢。
她往不远处的容宣和容渊望了一眼,心里稍微有点奇怪。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容齐出来?
念夏看见丽妃神色变幻不定,哪里知道她此时已经认定是她绑架了容乐,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如果昨天那个黑衣人带走的女子不是丽妃,那么必定是容乐公主!他是谁,他究竟想对公主干什么?她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丽妃,或者是容宣他们,让他们帮忙寻找公主?
她想到了和容乐关系密切的容齐,他此时又在哪里,为何没有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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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沉死了!”
黑黝黝的山洞里,容信将一个硕大的包袱扔在了地上,不远处还躺着一个男子,正是昏迷不醒的容齐。
容信将包袱解开,把里面的女子拖出来,和男子并排摆在一起。他没有带火石,只得从口袋里胡乱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个小药瓶,往两人周边撒了一圈,狞笑着说:
“五弟,丽妃娘娘,你们就好好享用我送给你们的大礼吧。”
他顺手将空了的药瓶往墙角一扔,这瓶春风露可是他花了不少银子从东海国买来的,据说效力极其强劲,只要洒在空气之中便可自动挥发,且无药可解,唯一的方法便是.....
容信哼了一声,赶紧的离开了这里,万一自己吸进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他这人向来睚眦必报,吃不得一点亏,唯一一次就是皇后寿宴时候被丽妃和容齐算计,上了这么一个大当。从他知道丽妃要参加这次围猎起,他就将这瓶药悄悄放在了身上,等着相机而动。
一路上,他眼见容齐和丽妃举止亲密,队伍里的大部分人都起了疑心,只是容宣和容乐一力维护他们,不肯把事情戳穿,他也只好暂且忍耐住报复的想法。他知道如果没有扎扎实实的证据,只要有容宣和容乐两个在,他就无法利用容齐和丽妃的关系大做文章,达到他的目的。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铤而走险,先把容齐引到这山洞中来,把他打晕,再用大皇兄的死,把容乐引出去,借机用迷药迷倒丽妃,再把丽妃拖到山洞中来,然后再用这瓶春风露,助他们好事成双,接下来的事情嘛——
容信心里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现在先回驿站睡一觉,等到容齐和丽妃两个人该办的事情办完了,那时候差不多也天亮了,大家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肯定是要寻人的,到时候他再将容宣等人引到这山洞中来,那便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了。
至于空气里有残留的药物成分?反正这等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一旦被众人知道了,父皇才不会管他二人是不是被陷害的,他们就等着一个被打入冷宫,一个被重重责罚吧!
容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顺利就把事情办完了,简直想仰天大笑几声,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一双幽黑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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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容信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容齐才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他在这山洞之中,已经闭目修炼了几个钟头,就是为了等容信过来,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他白天回到自己的房间之时,在门缝那里发现了一封信,信上威胁他,说如果不想他和丽妃的私情被人知晓,就到指定的地方和写信人见面。容齐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封信是容信写的。他将计就计,假装被容信打晕,被他拖到了山洞里。
他等的都快不耐烦了,才终于等到了结果,原来容信折腾了这么久,就想出了这种用烂了的陷害方法?
容齐心想,自己真是高看容信的智商了。
容齐看了一眼旁边侧身睡着的女子,不用说,必定是丽妃了。他轻轻推了一把她。
“别装了,起来!”
丽妃纹丝不动。
他皱了皱眉头,这只小白兔,怎么如此不中用,难不成真的被容信算计了不成?
他把丽妃的身体翻过来,让她仰卧,山洞漆黑,他一时看不清她的脸,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想必这就是容信临走时候洒下的药粉了。
容齐耸耸肩,这种对凡人所谓的灵丹妙药,对他们这种修仙之人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就和普通的花粉一样没什么区别。
这时,地上的女子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深吟。
“好热......”
容齐头皮一阵发麻,他万万没想到,地上的女子
——居然是容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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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盯了念夏许久,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
她是知道容乐对容齐的重要性的,一旦容乐真的遇害,容齐的怒火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起。相比起念夏身后那个未知的神秘后台,还是先把容齐这一关过了再说。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念夏,如果容乐还活着,那么就从念夏这里找到突破口,逼问出容乐的下落。如果容乐已经死了,那么有念夏这个凶手顶在前面,自己的责任也就轻的多了,容齐就算对自己不满,相信也不至于很严重。
丽妃思忖一番,主意已定,伸手抓住念夏的胳膊,快如闪电。
“来,和我一起去寻找你们公主殿下。”
她这一抓之下,却是在掌心灌注了灵力,十指凝爪探出,鲜红的涂满了蔻丹的指甲死死把住了念夏的手腕,想要出其不意,一招便控制住她。
念夏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看似弱不经风,平时走个路都要侍女搀扶的丽妃,居然和她一样,并非凡人!
丽妃和念夏一边在暗地较着劲,一边防范着被容宣等人看出端倪,动作幅度极其轻微,旁人看来,仿佛她们二人在把手言欢一般。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
“丽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丽妃和念夏同时松了手,丽妃朝那个声音的主人望去,原来是容信!
丽妃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反应怎么和念夏刚刚如此相似?
念夏比丽妃更快的反应过来。
“三殿下,丽妃娘娘不在这里,应该在哪儿?”
容信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看见了乐儿吗?”
念夏和丽妃对视一眼,心中疑惑顿解。
容信想到自己居然把容乐和容齐扔在了那个飘满了春风露的山洞里.......
天啊,他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明日有车
第76章 蓓蕾
漆黑无光的山洞里,容齐伸出手掌,幻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缓缓飘起,悬挂在山洞顶上,本来暗沉沉的山洞立刻变的明亮起来。
他将容乐抱在怀里,问道:“乐儿,你感觉可还好?”
容乐似乎认出了他,她低声说:“齐哥哥,我好热,好不舒服,我是不是中毒了?’
容齐望着她绯红的双颊,在药物的发作下,眼中渐渐荡起了一拨拨的光晕,仿佛一层轻纱遮住,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按捺住自己的旖念,安慰着容乐:“没事的,乐儿,我马上帮你解毒。”说着就右手捏了个诀,准备用清心咒帮她祛除春风露的影响,不料容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齐哥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容乐靠在容齐的怀里,感觉一阵一阵的灼热向自己袭来,有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好像很想要什么,但又觉得特别羞惭。她急切的想要寻找使自己身体温度降低下来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向容齐贴了过去。
“齐哥哥,你别动,让我靠一靠。”
容乐抱着容齐这个大冰块,这个微凉的体温极大的舒缓了身上的不适,脑袋似乎也开始微微清晰起来。她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救星,双臂紧紧的箍着他,再也不肯放开。
容乐是舒服了,容齐的脑袋上却开始冒汗。
心爱的女子只穿一件贴身的亵衣,在自己的怀里身体不自觉的扭动着,每一声柔柔弱弱的喘息,都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嗔,看着她清明的眸子越来越迷离,小嘴不自觉的微张,仿佛是在邀请他,他只觉得口干舌燥,似乎浑身在被烈火燃烧,呼吸也开始变的混浊粗重。
他就算已经成仙,成神,他也是个男人。
还是个禁欲了几百万年的男人。
容齐努力定了定心神。
他不能在容乐意识还不清醒的时候要她,这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他将容乐抱着他的手轻轻推开。他自幼清心寡欲,专心修炼,定力不要说凡人,就算是上神也没有几个比得上的。
“乐儿,你冷静一下,我帮你解毒。”
容齐不敢再靠近容乐,轻轻的将她放在了旁边的地上,退开了两步。容乐不情不愿的嘟哝了几声,她又开始觉得难受了,一离开自己的大冰块,浑身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咬噬一样。
容齐默念口诀,对容乐施了一个清心咒,果然见容乐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沉沉睡去。
他看了一眼容乐,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一看便是动情的模样,这样子回驿站只怕是不行,如果被人看到,会对她的声誉有损,还是在这山洞再停留一时半会儿,再回去。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始打坐,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刚才折腾了一番,他也实在累了,一时间竟然有点眼皮打架,眼睛不知不觉合上了。
朦朦胧胧间,他只觉得一股媚惑而香甜的气息毫无预警的溶入的他的鼻腔内,有人攀附到了他的身上,胳膊环绕着他脖颈,唇瓣贴着他的肌肤一路滑到耳畔,轻轻咬住他的耳垂,舌尖在上面打转,贝齿轻轻啃嗫,他脑袋轰的一声,霍然清醒,只见容乐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双颊绯红,迷离的魅眸半眯,眸光却越来越沉醉,显然已经完全被药性所控制。
他胸腔蔓延的火焰将他点燃,隐忍的决心顿时崩溃决堤。
他苦苦修行千万余年,前有灭族丧母之恨,后有天帝万钧重担,逃脱天劫后又时时刻刻要躲避天道的追杀,从来没有过一刻轻松的时候。他习惯了一切苦难都放在心里,习惯了任何问题都去一个人想办法解决,但是如果有选择,他也希望不必自成乔木,也希望在自己伤心、无助之时,能够有人可以依靠。
他忽然记起,当山洪爆发,石块从天而落的时候,她不顾一切的把他扑到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也许没有他聪明,没有他强大,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去保护他,成全他。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压抑的太久,太辛苦了。今晚,让他放纵一回,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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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伸手一挥,造出了一个结界,幽暗潮湿的山洞忽然变的生机盎然,成了一个美丽的荷花池。
一轮明月当空,挨挨挤挤的荷叶,放在碧波上,似一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一个个浅粉色的花蕾正含苞欲放,含笑伫立,娇羞欲语。荷花池的侧面是万丈高的悬崖,大流量的温泉从崖洞深处喷泻而出,沿崖壁下泻,仿佛一条银光闪烁的玉带从天而降,飞泻直落,热雾缭绕、仙气袅袅。
随瀑布而下,在空中洒落散开的花瓣在荷花池里不停地游走着,环绕在两人身旁。容齐在花瓣雨中,轻轻抚摸着容乐细腻温软的肌肤,亲吻着那白皙的颈脖和小巧的耳垂。她的唇如羽毛般轻盈,温暖清香,温润的舌头慢慢的湿润着他的唇瓣。他轻易的撬开贝齿,灵舌滑入她的丁香小口。
软玉温香在怀,他感觉到容乐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和喘气的加速,双眼迷蒙间,细密的低吟从咬紧的唇齿间溢出。瀑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容乐的头发,他手指一挑,将一只晶莹的朱钗轻捻在指尖,随手丢弃,任凭她乌黑的发髻散落在水中。
容乐的贴身亵衣,浸透在池水里,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紧紧贴合在身上,越发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玉峰若隐若现,玉腰盈盈一握,玉腿莹白修长。容齐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在衣裙打结处轻轻一扯,那薄如蝉翼的亵衣便应声而落,随水流不知所踪。少女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唯有手腕上那串人鱼泪晶莹剔透,在月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她闭上眼睛,让水流慢慢地从脸庞滑过,一副任君采撷的乖乖模样。他施了一个术法让水流将她身子托起,轻轻把她压倒在漫池荷叶之中。
叶子底下是潺潺的流水,散落的花瓣飘荡在水面,伴随着蒸腾弥漫的热雾,遮住了一池春色,只看见接天莲叶和一对璧人纠缠的倒影相映重叠,湿漉漉的发丝像水草一样缠绕在一起,在粼粼水波中层层起伏。
水波阵阵荡漾,瀑布的水流从两人肌肤上不断冲刷而下,微风过处,送来莲花缕缕清香,时断时续、若有若无、清淡飘渺、沁人心脾。
忽然,荷塘里的叶子与花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传来女子轻声的抽泣和男人低低的喘息声。少女泛着水雾的眼眸紧闭,他湿热的唇瓣疼惜的吻去她的清泪,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处一路下移,身体却微微退后了些,似乎在极力忍耐。
“乐儿,如果你不想,我可以....?”
她轻仰起头,线条优美的脖颈在月色下勾勒出魅人的弧线,颤栗的抬起小手,紧紧攀附于他的宽肩上,一双玉足如丝萝一样缠绕在他的腰上,生涩而主动的迎合着他,将自己的身体又贴近了一点。
这忽如其来的刺激让他深吸了一口气。
“乐儿。”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带着清醒的沉醉,“你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一只手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堵住了她的唇,霸道的在她唇间**啃咬,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强势,俯身压下去。
空气变得无比安静,只有飞瀑急流跌入深潭的声音,在空谷中回响。就在那一霎那,连成片的荷叶再次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水波一簇簇的涌,仿佛两人的心绪一般一起一伏,酥麻而荡漾。很快,叶子随着水势有规律的颤动起来,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许久没有停止。
律动的水波有如心潮涌动的频率,轻媚的低吟声弥漫在灼热的气息中。忽然,荷叶一改之前轻柔的颤抖,仿佛遭遇了狂风骤雨,开始猛烈的摇摆起来。叶子本是密密麻麻的挨着,毫无间隙,瞬时形成了几道浅碧的波痕,转眼间像闪电一般向荷塘的四面八方传去。伴随着女子那含糊不清的嘤咛声,似深入骨髓的痛苦,又似冲上云霄的快乐。
荷塘月色,风光旖旎,含苞待放的花蕾不知不觉中长开了,经风一吹,在荷叶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如初尝禁果的少女,红艳娇嫩,风流婉转。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泪中含笑,四处荡漾着暧昧的氤氲气息。
清风多次拂过,荷叶间歇着时轻时重的摇摆着,但闻耳鬓厮磨,软语呢喃,却始终不见人影,只有如丝缎般顺滑的青丝披散在水面。直到天边已开始泛出点点鱼肚白,整个荷塘才逐渐平息了下来,换了一片沉静。
不知何时,一条硕大的龙尾悄悄在水中舒展开来,银白色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闪烁点点晶亮,美轮美奂。
容齐坐在池边,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容乐,她的脸色已经由之前不正常的潮红,变成了正常的颜色,甚至还略显得有些苍白,大概是昨夜太过劳累所致。
她睡着的样子,真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容齐被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柔软,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昨天自己难道也中了春风露吗,否则怎么会如此不知餍足,明知道她初经人事,却还毫无节制,只顾着沉迷在自己的掠夺之中,纵情享受那片刻的欢愉,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而她也毫不拒绝,任他予取予求,和他抵死缠绵。
想起昨夜的疯狂,容齐不禁脸颊有些微烫,嘴角却又不自觉的一扬,一阵心跳加速,脑子放空了好几秒,才将思绪慢慢拉回。
他摘下容乐手中的人鱼泪,轻轻一挥手,抹去了容乐身上两人欢爱过后的痕迹,顺带封存了她昨夜的记忆。
他将人鱼泪放至袖中,握住了容乐的手,郑重的说:
“邝露,我以上神之名义立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润玉唯一的妻子。等我把一切事情处理好,为你穿上嫁衣,明媒正娶那日,我一定把属于我们的记忆全部开启,从此生生不相负,世世不相离。”
第77章 挖坑
容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和一名男子,在一个长满了荷花的池塘中,缠绵悱恻了一整晚。她在温热的池水中,感受着他的手带着水珠,柔柔拂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包括.....她轻颤着身子生涩的迎合着他,任其攻城掠地,一波波的颤栗如海啸一般将她吞噬。
那种浑身像是被电流穿过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是在做梦,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男子的脸......
她下意识的翻了个身,不行,这个梦太羞耻了,她要赶快醒过来。
她努力逃出那个春梦,却又跌入了另一个梦中。
梦里,一名男子正在轻轻为她拂去眼中的泪。
“你这是.....何苦。”
他将手上的人鱼泪取下:“我会将你的记忆,封存在这人鱼泪中。这样你不管转世轮回多少次,我也能凭这条人鱼泪找到你。待你我相见之日,记忆自会打开。”
她努力抬头向那名男子的脸望去,又是一片模糊。
失望之下,她伸手向自己的手腕摸过去。
人鱼泪,我的人鱼泪去哪儿了?
她猛然惊醒,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乐儿,你没事吧?”
果然是在做梦,她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看向自己的手腕,不禁又慌乱起来。
“齐哥哥,我的人鱼泪呢?”
“乐儿,二皇兄早上没看见你,出去寻你时候,看你晕倒在一个小树林里,就带了你回来,并没有看到你那串人鱼泪。”
容宣问驿站的大夫:“张御医,我皇妹如何了?”
张御医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起身道:“容乐公主大概是受了点惊吓,老夫给她开几幅安神的药,吃下去就好了。”
丽妃赶紧坐到床前,拉住容乐的手:“哎呀我的小公主,你可吓死我了,说好早上我们一起出去散步的,你怎么就一个人跑了呢,这可不是遇到歹人了吗?”
容乐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痛的要命,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什么散步,什么歹人?”
容宣开口道:“乐儿,你以后不要早上独自一人出去了,还好那个歹人只抢走了你身上的人鱼泪和一些碎银两,要是你有个其他什么三长两短,皇兄可怎么向父皇交差。”
容信在旁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真是太危险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镇定自若的容齐,心中又是敬佩又是鄙视,还夹杂着小小的愧疚。
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亲眼看见容乐出门的,怎么会抓错了人,居然没有把丽妃和容齐放在一起,反而把容乐和容齐放在了那个洒满春风露的山洞之中。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那瓶春风露药效的强劲,容乐和容齐两人必定已经......
想到这里,他对容乐很有些心虚和愧疚,他虽然想要报复容齐和丽妃,但是真不至于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容乐现在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万一她想起来,知道自己和自己的亲生哥哥做了那男女之事,还不羞愤欲死。
还有这个容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也是个人才,对自己的亲妹妹做出如此事情后,竟然把她扔在了树林里,一个人先跑回来,又说动了丽妃帮忙圆谎,把这件事情遮掩了过去,现在还和个没事人似的,自己真是小看他了。
容信满腹的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容齐看向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甚至含了一丝杀机。
容宣安慰了容乐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和众人一起出了门。
他不是没看出此事古怪,这皇家猎场之中,哪来的歹人?容信和容齐向来不和,此次居然不约而同要把这事赶紧定性翻篇,也是稀奇事。不过皇家的秘密多的是了,也不差这一桩。
他摇摇头,默念了几遍难得糊涂,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与他同行的张御医回头看了一眼容乐,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也难怪这几人要隐瞒此事,虽然公主不知道被人用了什么药物,导致完全记不得昨夜发生的事情,而且还抹灭了表面的痕迹,但他在宫中行医几十年,给不知道多少妃嫔问诊过,又岂会看不出来?
只怕公主并非是被劫财了,而是被人.....
确实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容齐最后一个离开,看着走在前面,如释重负的容信,眼眸如利剑刀锋。
算计他和丽妃也就罢了,居然惹到容乐头上来。
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此次,他决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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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回到房中,夜帆正在等他,一见他回来,连忙站了起来。
“师傅,你昨晚上去哪儿了?”
容齐见他提起昨晚,脸微微一红,岔开了话题。
“小帆,我要处理一个人,需要你帮我善后。”
夜帆问道:“谁?”
“到了时候,我会通知你。”
本来众人第二天就要出发,因为容乐身体不适,不得不在驿站再多停留两天,这么算下来,十天已经去了七八天,除了之前单独出行的容渊打了几只野兔子,其他人竟然一无所获。容宣琢磨着这样回去,就算父皇不怪罪,在其他贵族子弟面前也颇为丢面子,就和容信商量着到驿站附近找找,哪怕能猎几只小动物,多少能凑个数。
容宣和容信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分头出行,抓捕猎物。容信一个人带着捕兽的夹子,和挖陷井的工具,骑着马跑到了几公里外一处开阔的地方,开始拿起铲子,哼哧哼哧挖起了陷井。
他虽然看上去架势十足,实际上平时也是娇生惯养惯了的,挖不了几下,就觉得腰酸背疼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骂骂咧咧。
“真是累死小爷我了,早知道就喊夜帆那小子过来帮忙,我一个人挖要挖到什么时候去。”
话音刚落,夜帆好像从地底下蹦出来一样,出现在了他面前,笑嘻嘻的说:
“三殿下,你是在叫我吗?”
容信被吓了一跳。
“你是鬼吗,走路都不出声音的啊。”
夜帆瘪了瘪嘴:“原来三殿下不要我帮忙啊,那我就走了。”
说完,他真的抬脚就走,容信在后面连忙喊道:
“别走啊,回来回来,帮我把这个坑挖完。”
夜帆拿起铲子,开始认认真真的挖坑,容信蹲在旁边,叼了根野草在嘴里,指指点点。
“把土扔远点,都溅到我身上了。那边,对,那边挖深一点。”
夜帆挖的更加卖力了,嗯,这差不多有一米深了,埋一个人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够了,不用再挖了。”容信站起身来,“你还以为真的能抓住什么狮子老虎不成,顶多几只兔子獐子,用不了这么大的坑。”
夜帆向他解释道:“三殿下,这些动物不是些死物,都是会跑会跳的,你这挖浅了,他们轻轻一跳,就出来了,那我们这个坑不就白挖了?”
容信说:“怕什么,小爷我还带了捕兽夹呢,不管是什么猎物,管叫它进的去,出不来。”
夜帆眼睛一亮,凑了过来。
“三殿下,我第一次见皇宫里的捕兽夹,你给我瞧瞧,看看和我们乡下的是不是不一样。”
容信嗤之以鼻,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他从自己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大号的捕兽夹,扔到夜帆手中。
“喏,就是这个样子,给你见识见识,小心点摸,别弄坏了。”
夜帆拿起那个捕兽夹仔仔细细端详着,这个捕兽夹由两个大铁质大半圆构成,上面十几枚长达二寸的铁齿,看上去十分锋利。
“三殿下,这东西怎么用啊?”
容信现在心情颇好,看在夜帆为他卖力挖坑的份上,居然耐心指点了他起来。
“这个捕兽夹的原理,就像牙齿咬合一样,开始是水平张开的,猎物一旦触动机关,这个铁圈就会咬合到一起——”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合拢的手势。
“就这样,咔哒一声——腿骨就被夹断了!”
夜帆连声惊呼。
“哎呦,这么大的夹子,只怕夹人的腿都没有问题吧?”
容信得意的说:“当然,这是驿站最大号的夹子,别说人了,夹个棕熊说不定都做得到。”
夜帆连连点头,却又似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三殿下,万一这猎物太过凶猛,夹断了腿,反而兽性大发,跳出来伤人怎么办?”
容信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
夜帆好奇的问道:“哦,三殿下还有什么高招?”
容信爽快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夜帆手上。
“这个是蒙汗药,把这个涂在捕兽夹的锯齿上,只要沾了这个药,很快就浑身酸软无力,就算它从捕兽夹里挣脱出来,也跑不远啦!”
夜帆赞不绝口:“三殿下真是考虑的周全,周全啊。”
容信明知道他是在有意奉承,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心里还是颇为舒爽,对夜帆也就越发的和颜悦色起来。
“别墨迹了,赶快把药涂上去,把夹子往陷井里放好。小爷我看你也是个伶俐人,跟着老五那个病痨鬼可惜了,哪天有空,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保你一个大大的前程!”
夜帆喜形于色:“那就多谢三殿下了!”
他手脚麻利的把一切都布置好,拍拍手,对容信说:
“三殿下,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容信皱着眉头说:“刚刚夸你伶俐,现在就蠢了。你见过挖陷井上面不铺草的吗?你就这么挖一个大坑放这里,哪个猎物会傻不愣登跳进去啊。”
夜帆说:“当然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容信傻愣愣的往四周瞅了瞅:“在哪儿呢?”
夜帆笑眯眯的说:“这不就是三殿下您吗?”
容信大怒,正想破口大骂,背后传来了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你是打算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帮你一把?”
第78章 埋坑
容信大怒,正想破口大骂,背后传来了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你是打算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帮你一把?”
容信头皮一紧,他当然已经听出了,这是容齐的声音。问题是,容齐什么时候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过话?加上夜帆之前意有所指,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
他虽然心里有点发慌,但也没有十分害怕。自己陷害他和容乐的事情,可以说根本没有证据,他再怎么说也是容齐的哥哥,他不信他还真敢拿他怎么样。
容信转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五弟你也来了啊,真巧。”
容齐淡淡的说:“一点也不巧,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夜帆跳到了容齐身边。
“师傅,你看我这个陷井做的怎么样?”
容齐点点头:“做的不错。”
夜帆丝毫没有自己抢占功劳的意思。
“那都是三殿下教导的好,我可是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做的,一点儿都不敢差了。”
容齐说:“他向来是个给人挖坑的高手,你是该好好和他学学。”
容信见他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讽刺他,简直是把他当成了傻子,不禁恶从胆边生,大声说:
“容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容齐叹息道:“看起来你是不肯自己下去了。小帆。”
“在!”夜帆连忙上前。
“帮他一把。”
“是!”夜帆摩拳擦掌,走到容信面前。
容信厉声喝道:“夜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主子不敬——哎呦!”
他两只手软软的垂了下来,原来夜帆已经把他的两只胳膊弄脱臼了。
容信的身体在颤抖,夜帆刚才动作之利落,速度之快,他甚至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终于意识到,容齐和夜帆是和他动真格的了。
他既惶恐不安,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他们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他看着一步步逼近他的夜帆,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踩到了陷井的边缘,往后看了一眼。
真的不能再后退了,他自己做的陷井,威力如何他清楚。再后退,他掉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容信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步一步往前挪着,似乎要抱上夜帆的大腿,倒是把夜帆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五弟,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我,我不是人.....”
容信挤出几滴眼泪,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的容齐,试图用眼泪攻势软化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逃过眼前这一劫,等回了皇宫,容齐还不一样是他手中的汤圆,任他搓圆搓扁!
夜帆疑惑的望了一眼容齐,他还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忽然要对付容信,而且是用这么直截了当的方法,丝毫不像他以往的风格,看来是动了很大的肝火。
容齐淡淡的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有多禽兽不如?”
容信一咬牙,说道:“五弟,我那个药,本来是打算....打算给丽妃和你用的,真不是打算给容乐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抓错了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夜帆一脸懵逼,药,什么药?就算是皇宫最好的药,对师傅也不可能有效果啊。
容齐说:“你可曾想过,如果乐儿一旦想起来她——”
容信眼睛一亮,他就说,容乐怎么忽然就失忆了,好像完全不记得那晚的事情,肯定是容齐用了什么法子。
他看着容齐的眼神更加畏惧了,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小看了这个五弟,他绝不是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草包废物,之前自己对他多有得罪,只怕是要这次一回清算总账了。
他朝着容齐连连磕头:“五弟,你和容乐那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几个不说出去,外面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将此事外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你杀了我也是于事无补,你就饶了哥哥我这回吧。”
他看见容齐沉吟不语,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动他,让他饶过自己。
他心中一急,脑子里胡乱揣测容齐的想法,不禁语无伦次起来。
“五弟,五弟,这个男女之事,关了灯,和谁做不是一样。我看你平时也挺喜欢容乐这小丫头的,说实话,只要你情我愿,就算是亲兄妹又有什么要紧!你们以后如果要偷偷来往,我,我还可以替你们打掩护!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我啊五弟!”
说着,他害怕的嚎啕大哭起来。
夜帆大吃一惊,听容信的意思,师傅和容乐莫非那晚已经....
容齐本来之前脸色略有和缓,听了容信一通胡说八道,顿时又沉了下来。
他这次来威逼容信,报复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抹掉他那晚的记忆,不让他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以免损害容乐的名誉。可是看他方才的胡言乱语,分明毫无道德廉耻观念,不给他点教训,将来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想到这里,他冷声说:“小帆,送他下去。”
他碰一下这个满脑子龌蹉念头的人,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他看了眼夜帆,见他没动,还有点愣愣的样子。
“小帆?”
“哦,好。”夜帆回过神来,上前对准容信就是一脚。
容信大叫一声,跌落下去,一只脚被捕兽夹的利齿夹住,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随即蒙汗药的作用发挥了,疼痛加药效让他很快昏迷了过去。
容齐瞥了一眼陷井里的容信,对夜帆说:“把他今天和那晚的记忆都给洗掉。”
夜帆不死心的追问一句。
“哪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见师傅的脸又有点发红。
“我和容乐——在一起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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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我三弟怎么样?”容宣问道
张御医摇了摇头:“这只腿算是废啦。”
“啊?”容宣大吃一惊,“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张御医不高兴道:“二殿下莫非不相信老夫的医术?”
容宣连忙说:“没有没有。”心想,这位张御医果然和传说中一样那么脾气臭,难怪身为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之一,却被发配到这猎场的驿站中来。
张御医提起药箱,哼了一声:“要不是碰见老夫,别说只废了一条腿了,连命只怕都要送掉。也不知道是谁如此狠毒,挖个陷井就挖了,又是捕兽夹又是蒙汗药的.....”
容宣不禁汗颜,还能是谁,这捕兽夹和蒙汗药都是驿馆的东西,拿走是要登记在册的,确确实实就是容信自己拿去的。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糊涂的,挖个坑还能自己不小心掉下去?
张御医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唠唠叨叨道:“我在这驿站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队里这么多伤患.....”
容宣脑袋一炸,张御医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带的这只队伍,实在太蹊跷了。
先是遇到棕熊,后来又碰上山地滑坡,容齐和丽妃一夜未归去向不明,容齐和容乐同时失踪,容乐一个人晕倒在外面,醒来后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容信又莫名其妙跌进了自己挖的陷井里,断了一条腿。
他悄悄打了个寒颤,一个一个的打量着队伍里的人。
如果说这只队伍和往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多了以往从来不参加的三个人——容齐、夜帆、丽妃。
所以,如果要有问题,也一定出在这三个人身上。
他暗暗下定决心,接下来的两天要更加谨慎,一个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这三人。
容宣正在哀叹,什么时候能够摆脱这只倒霉的队伍,就看见容渊慌慌张张向他跑过来。
“二皇兄,二皇兄!”
他连忙正经危坐:“何事?”
“父皇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
容宣一惊,随即又一喜。
父皇来了,自己身上这幅千斤重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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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夏此时正在元安帝的房间里,向他汇报着事情。
“主上,这次属下已经尽力而为,制造了一场山地滑坡,但道理容乐公主绝无生机,谁料到她运气实在太好,只受了轻伤....”
她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个说法能不能蒙混过去,不料元安帝向她摆了摆手。
“这个任务到此为止,你不必再执行了。”
他既然已经弄清楚,容齐和夜帆师徒并非上清天所派的人,想必探取容乐的记忆,也不是为了针对他,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杀容乐了。
念夏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疑惑不解,只听元安帝对她说道:
“容齐身边那个叫夜帆的小子,你和他熟悉吗?”
念夏心道,元安帝为何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