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1 / 2)
“露儿,你醒醒。”
邝露晃晃悠悠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润玉那张关切的脸。
她支撑着坐起来:“润玉,我怎么了。”
润玉温言道:“你只是沉睡了一晚,现在已经没事了。”
邝露忽然醒悟:“那杯茶——”
她注意到四周的氛围十分的肃杀,房门外警卫森严,隐隐传来军队的号令声,长官训斥下属的怒骂声,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她紧张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润玉拉过她,让她靠上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陛下,天帝陛下!上清天的使者正在外面,战书已经送达!”
一名兵士急匆匆进来。
“陛下?”
邝露吃惊的望着润玉。
润玉看向她:“昨夜,念夏用迷魂散,从你口中套出了陨魔杵的放置位置,带着陨魔杵投奔了云珅。云珅派人用天火烧毁了天宫三分之一的宫殿,趁乱救出了夜帆。”
邝露喃喃自语道:“天火?”
润玉的眼角有着丝丝泛红,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紧了拳头。
他轻声说:“火势太大,一时救援不及,加上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最终伤八十五人,多是低仙阶的仙侍,重伤不治者十有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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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
云珅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如果不是念夏苦苦哀求我救你,本君定然不会管你。”
夜帆抬起头,不卑不亢:“帝君留下我,难道不是因为我还有用吗?”
云珅气极而笑:“还是如此伶牙俐齿,不知死活。”
夜帆说:“六界可怜之人千千万万,帝君若是每个都救,哪有时间去实现您的宏图大业?”
云珅恶狠狠的说:“信不信本君立刻杀了你?”
夜帆直起身子:“帝君为了救我,出动了埋伏在天界的所有暗线,才造就了昨晚那一场惊天大火,现在那些人恐怕已经被润玉连根拔除,如此大的代价,帝君怎么舍得杀我。”
云珅冷笑连连,却没有说话。
这个小白眼狼,有时候很识时务,有时候又倔的和一头驴似的,既狡诈,又狠毒,天赋还高,实在很对他的胃口。不过,他虽然救了他出来,还没打算完全相信他。
云珅阴森森的说:“你也知道,为了换你一个人出来,本君牺牲了那么多颗费劲打入天界的钉子。本君向来不做亏本买卖,不养无用之人。你最好能够向本君证实你的价值......”
夜帆俯身叩首:“夜帆誓死效忠帝君!”
云珅摆摆手:“先不忙着。”
他右手一挥,幻化出一根长鞭:“这个东西你应该很熟悉。”
夜帆盯着那根长鞭看了片刻,不确定的说:“穿心鞭?”
云珅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穿心鞭。”
他的手指一寸寸擦过那根长鞭,鞭子四流窜着蓝色的火焰,噼里啪啦,凶猛至极。他猛然向夜帆抽去。
啪!鞭子堪堪擦着夜帆的发丝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一丝血痕。他旁边的一个书架瞬时被打倒,在四分五裂的同时被点燃,烧成了灰烬。
云珅说:“你倒是不躲。”
夜帆镇静的说:“帝君若是不想杀我,我不需要躲;帝君若是想杀我,我躲也是无用。”
云珅哼了一声。他抚摸着鞭子:“这种鞭子制作的原材料,叫做穿心树,长在忘川北岸,一万年方能发芽,十万年才能长出枝叶,几百万年才可成材。天界为了审问犯人,将其枝叶采摘下来,经过烈火锤炼七七四十九天,才做成穿心鞭,但凡被鞭笞者,如果不吐露真言,将受尽穿心之痛,苦不堪言。”
夜帆点点头,这个他在天界的大牢中用过多次,当然最清楚不过。
云珅说:“但是,我这条穿心鞭和你的那些俗品不同。它是用树根制成的。”
夜帆猛然抬头,眼中全是惊讶:“树根?”
云珅很满意他的反应:“不错,树根。”
为了制作这一根威力远胜普通鞭子百倍的穿心鞭,他不惜毁了一棵罕见的穿心树,为的只是——
“现在,你去自领十鞭,不许用灵力护体。同时,回答穿心鞭问你的三个问题。”
夜帆沉默了须臾,接过穿心鞭,走到了一边,跪了下来。
穿心鞭悬浮在半空,幽蓝幽蓝的火光包围着它,显现出一片夺目光华。忽然,它星火爆裂,猛地冲过来,对准夜帆的后背就是一鞭,顿时血肉模糊,同时,发出了第一问。
“你现在对润玉,是什么感情?”
夜帆咬着牙:“爱恨交织。”
刷——第二鞭,皮开肉绽。
“如果你在战场遇到润玉,你打算怎么做?”
“再见已是敌手。生死对立,绝不容情。”
刷——第三鞭,已见白骨。
“如果让你抓到润玉,你会怎么做?”
“囚之,废其灵力,困其身心,令其永生永世不得脱离掌中。”
不远处的云珅听到这三个回答,不禁眯了眯眼,眉头略微舒展了些。
如此强大的穿心鞭刑罚,以夜帆如今的实力,绝对是扛不住的。
他没有说谎。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够......死心眼的。
待十鞭结束,云珅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夜帆,扔下一瓶药。
“回去养上两天伤,随本君一起去前线。”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夜帆回归,又有了陨魔杵在手,是时候和润玉一决死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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