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长明时（1 / 2）
#第十九章
临近过年，方应野和爸妈一起去了乡下的外公外婆家。两位老人身体还健朗，每天在家里浇花种菜，忙得不亦乐乎。家里还养了一猫一狗，狸花猫叫汤圆，小黄狗叫汤包。
“诶外婆，汤圆汤包呢？”方应野丢下大包小包的年货礼包，就扭头叫外婆，想撸撸家里的猫猫和狗子。还没等外婆回声，狗子汤包就嗖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嗷嗷地叫唤，还绕着方应野的右腿打圈圈。
“哟，还是你有良心。”方应野蹲下来摸摸汤包的头，从它的小耳朵一直顺到了尾巴尖。后者“哈哈”地吐着舌头，一副享受的样子，直往方应野身上蹭。
“你小心点，口水都快滴我手上了。”方应野有些嫌弃地推了推汤包的头，站了起来。结果汤包转过来头来委屈屈地望着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一瞬间，方应野突然想起夏律。想起那个少年刚到他家隔壁的时候，偶然望向他的眼神。
“回啦。”方应野的外公抱着汤圆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猫主子懒洋洋地“喵”了一声，拿屁股对着方应野。
“嘿，你还不理人。”方应野抓住它的白手套，戳戳它的肥屁股，“最近有没有好好抓老鼠？嗯？”
“抓呢，有时候还带回来送给我们。”外公笑呵呵地说，第一次他和老婆子看见门外排了一排死老鼠时，差点没吓得心脏病发。后来搞清楚都是汤圆抓回来的，怕是想当成礼物，送给他们，也就安心了。外公在汤圆身上摸了一把，放它下地溜达了。
汤圆没有走开，而是站在方应野脚边几十厘米开外，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在质问方应野为什么还不蹲下来给自己顺顺毛，向主子请安。
方应野与它对视了三十秒，最后败下阵来，蹲下来摸摸汤包的毛，捏捏汤包的后颈，听到它发出了低沉了咕噜咕噜声，最后摇了摇尾巴，自己走开了。
“方应野你怎么还在那玩！快来收拾房间，你晚上想打地铺呀？”许晴岚从卧室里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床前两天刚洗好的被单。“外婆都把东西准备好了，你自己来收拾。”
“好，就来就来。”方应野连忙起身，溜进自己的房间开始铺床，还一边溜一边叫，“外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豆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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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律今年也是在外婆家过年。
不过谢晓棠和他爸都忙，他们大年三十那天才赶回去吃晚饭。
“外婆。”夏律看到熟悉的老人，连日来在家里的积郁心情都晴朗了一些，连忙快步走过去抱了抱独自在家准备年夜饭，等待儿孙归家的老人。
夏律的外公早年就逝世了，早些年谢晓棠也不带孩子，把年迈的母亲接到这边带夏律，自己则是在母亲的反复劝说之下喂了夏律几个月母乳，就匆匆忙忙地恢复了花蝴蝶的生活。
现在夏律的外婆还经常念叨，夏律现在身体素质不太好，经常感冒什么的，都是因为母乳断得太早了。不过谢晓棠每次都不耐烦地敷衍过去，不愿再提。
“诶，我的乖孙。”外婆佝偻着背，也抱了抱夏律。牵着他的手进了屋。
谢晓棠两人在后面提着年货和礼物，也跟着进了屋。
外婆看见他们提着东西，心里也是开心的，走过去接下来放好。“诶不用带东西来，你看你这饼干，又不是无糖的，我又吃不了。”尽管如此，还是高高兴兴地将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在沙发边。
“无糖？外婆你为什么不能吃啊？”夏律有些不清楚，看看外婆，又转头看向谢晓棠，不太明白地问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外婆不吃你吃就是了。”谢晓棠有些尴尬，转过头训斥夏律。
“妈，晓棠没告诉我，”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开口了，“你要吃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男人虽然性格暴躁，但出人意料地，对夏律的外婆一直很好，也从不会在这里发脾气。虽然这也导致，外婆一直觉得男人性格不错。在谢晓棠抱怨的时候，还会劝女儿好好过日子。
至于夏律，他很小的时候就记得，在外婆家的时候，爸爸会变得非常温柔。
后来的后来，夏律才知道，爷爷奶奶在父亲高一时就双双车祸去世了，父亲索性辍学出来打拼，一直到今天。所以对待慈祥又关心自己的长辈，他的态度一直很好。只不过小时候，男人一直敷衍自己说，爷爷奶奶住在很远的地方。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不算说谎。
“诶呀不用了不用了，我什么都够吃，钱都用不完。”外婆的生活费都是男人给的。
“行，反正你缺什么，告诉我就行。”男人所想到的，对外婆好的方式，也只有多给些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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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是大鱼大肉，方应野家也不例外。桌子摆的是大肘子，蒸扣肉，鸡鸭鱼样样齐全，方应野看得都有些承受不来。“妈，为啥每次过年都做这么多，明明都吃不完，而且这些菜平时也不做，都不好……嗷，你又打我。”
“过年就是要吃丰盛点，剩菜正常，那叫年年有余。你嘀嘀咕咕地嫌弃谁呢？那明天你做饭？”许晴岚瞪他。
“好吃！”方应野答非所问，装作听不到许晴岚的问题。夹了一块农家腊肉转头就夸他外婆，把老人家逗得眉开眼笑的，
许晴岚也不和他计较，想了想又问方应野，“夏律最近怎么样？你们还有联系吗？”想了想小朋友走了也半年了，大过年的，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我们有时候发短信，他每次回得都挺认真的，但家里的事没说过，我也没问。”方应野回忆了一下，告诉许晴岚。
“行，人家不说就别问，那你等下给人家打个电话吧。”方蔺开口，他也挺记挂夏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