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春梦(1 / 2)
濡湿的舌轻轻抵开唇齿,带着微凉的怯意,又沉溺于唇舌纠缠,拉出粘腻的银线。火热的呼吸舔舐耳廓,咬住耳垂,悄悄抵住疾驰的动脉。
湿漉漉的指尖打着圈圈,从扬起的脖颈一直流连到尾椎,点燃一串难耐的火花,留恋贴合手掌的弧线。
并拢的双腿被膝盖轻轻抵开,让身体的线条再近一点。温热的吻从眉间落下,为心脏与肋骨打下炽烈的烙印。
柔和的白光,泛着彩虹色的边缘,层层叠叠地闪现。似乎有人在用气声轻轻地低喘,催促着,将对方也拉入**的堆叠。
再献上柔软的嘴唇与微凉的肌肤,被无限扩大的感官陷入冷与热的折磨,仿佛看到那人唇红齿白,眼睫微颤,白皙的身体折射着夏日的余晖,被浪潮拍打,向欢愉臣服。
十指勾缠,气氛浓稠,眼神绝望而热烈,理性命悬一线。
一寸寸被沦陷,一寸寸被吞没,被抛上云霄,被掷下熔岩,心在曲径中跌宕,每一份绮念与欲望都被抽丝剥茧。圆形的光晕反射着**,如涟漪圈圈荡远。
薄雾又漫上来,犹如溽暑暴雨后的蒸腾而上的热气,令人难以喘息。真实的只有他眼中的水光,与他身上摇曳的昏黄树影。
余光瞥见隐约的窗槛阴影,茉莉花的香气悠悠传来,掺着傍晚风吹的郁热气息,恍惚间质疑真实与梦境。
难以逃离,仅剩的理智被快意凌迟,这是独一无二的应许之地。
翻身压下,瘦弱的手腕一只手就能扣住,野兽向他的小鹿露出獠牙。那亲吻变得更加不知章法,体温和呼吸一起变得更加急促热切。
想珍惜,更想占有。想自由,更想向你臣服。所有诗章的注脚已经写好,向一切悸动献上叙事诗的开篇,与抒情诗的结尾。
这一场狂热的情与欲交叠,会定格住艳色的黄昏,不让夏日退场。只要彼此遵守沉默的规则,只用欲望说话。
可他终究张了口,如同新生的小鹿,颤颤巍巍的,喑哑的嗓子拼凑出勾人的尾音,如炸雷在耳边惊醒。
“哥……”
“啊!”方应野突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愣了几秒,呆呆地摸出手机一看:早上五点半。他又呆呆地掀开被子,又愣了几秒。然后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还是去洗个被子冷静一下吧。
方应野面无表情地一下一下搓着裤子,脑子里却是昨晚梦境的不断闪现。光滑的脊背,濡湿的舌,耳边的舔舐,以及茉莉花香与摇曳的树影。
不行,这太上头了。
方应野仰起头捂住鼻子,手上的水都没擦,有几滴顺着下颚一直流到了喉结。
他使劲摇了摇头,丢下一盆子泡沫,直接钻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直接开始冲冷水澡。
“哟,起得这么早?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买早饭?你妈想吃那个豆浆。”方蔺惯性起早,却发现喜欢赖床的方应野不知道在阳台干什么。
“我,我做梦惊醒了。”方应野回答方蔺,也不算是说谎。“那今天你歇着吧,我出去买,豆浆,油条,绿豆稀?”
“行,那我再回去眯一会儿。”方蔺还真的甩手给了方应野,又走回了卧室。
“夏律,吃早饭吗?”方应野像以前一样,敲响了夏律家的门,对方却没有反应。他心里一暗,有些丧气地放下了敲门的手,不敢再打扰对方。
“哟,怎么今天吃这么少,小律也不来吃早饭?”许晴岚和方蔺真是天造地设,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我哪知道,可能没起床吧。”方应野不怎么确定地说,以往夏律也赖床,但却不会叫不醒。难道他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想理自己?
方应野的小耳朵耷拉下来,尾巴都摇不动了。
甚至连最喜欢的绿豆稀也只喝了两碗。
吃过早饭,许晴岚和方蔺出去上班,方应野就坐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作业,好在这个暑假没有理科作业,对于方应野来说倒也不会太吃力。
他一直留着心思在自家门上,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抬头望一下,怕是夏律来敲门。只是门却不争气地没有动静。
“咚咚咚。”快十点的时候,门突然响了。方应野立马丢下黄河的治理,哒哒地跑去开门。
“哟,见着我这么开心?”许妙妙看着方应野的脸色从喜悦转为失落,还在和他开玩笑。她昨晚就听方应野说了,知道夏律回来了,此时大大咧咧地从方应野僵硬地身体旁走进来,甚至在鞋架上一下挑出了自己常穿的拖鞋。
“怎么了,夏律不在?哦,你在等夏律啊。”许妙妙一脸坏笑,踮起脚揉揉了方应野的头,“看来您还是忠犬系,怎么,惹他生气了吗?”
“没有吧。”大型犬方应野恹恹地坐在沙发上,“他回来得太突然了,我就一下子有点慌,可能表现得有点明显,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今早敲门叫他吃早饭都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