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1 / 2)
到达皇城后还未来得及好好休整,晚上皇帝便叫齐蕴璟去了宫里一起用晚膳。
当朝的皇帝叫祈熙,齐蕴璟记不清楚他年纪,从年号上算,大概就是五六十左右吧,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所以几个皇子斗的也越来越着急。不过任凭朝内大臣和皇子怎么急,祈熙就是不立太子。
“璟王殿下到——”
齐蕴璟站在宫殿前,听见里面传来了声“叫他进来”,公公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快进去。
屋内也没多少人,只有皇帝和他身边的一个公公,齐蕴璟走进去后行礼,低声道:“参见皇上。”
祈熙让他起来陪自己坐下,亲自给他挑了些菜,说:“以后叫父皇就好,这么多年,你也长高不少。”
齐蕴璟“嗯”了声,叫他:“父皇。”
“瑾儿曾说起过你在扬州助他抓捕邪教,朕还以为你这个性子,这辈子都不想和皇城扯上关系。”
齐蕴璟抿着嘴笑了笑,有几份不好意思的样子:“儿臣愚钝,也不能为父皇做些什么,留在皇城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四处游历,虽无建树,但也增长了许多见闻。”
祈熙这辈子走的顺风顺水,除去二十多年前去往北疆打仗,也没怎么出过皇城,听齐蕴璟说起,便多问了些他游历的事儿。齐蕴璟便捡了些有趣的告诉他,祈熙听的开心,连饭都多吃了些。
“那这些年学了什么功课?”
齐蕴璟想自己才来皇城,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便谦虚说只简单学了几本书,皇帝却当了真,摇头说:“身为皇子,以后也是要在京城为朕分忧的人了,还是得好好学着。这几**好好休息,等下月起就和瑾儿一起去南吧。”
齐蕴璟内心绝望,想着自己来皇城还要读书,却也只能应下。
“你大哥还在边疆,今年恐怕是不会回来了。二哥呢,被朕派去了蜀中,等他过些日子回来了,朕再好好的让你们几个兄弟认识认识,也算是办个家宴。等明年你二十,朕再宴请群臣,好好给你庆祝。”
齐蕴璟乖巧点头应好,祈熙想他劳累了一路,再和他聊了几句后便叫他回去好好休息。
走出宫门时有一段极长的路,领路的太监提着灯,却也照不亮全部,齐蕴璟看着前方的宫门,只觉得太长了,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
正想说不用再送了,天空便突然变亮,还有随即传来的“砰”的声音,齐蕴璟转头望上去,原来是不知道谁家放的烟花。
太监笑着解释说这是宫里新研究的花样,正试着,准备除夕时候放呢。
齐蕴璟才突然发觉这一年又将过去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俞予焕正在院子里练剑,齐蕴璟坐在旁边看了会儿,等他收起剑后才说:“你不累?”
俞予焕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擦汗,语气轻狂:“累什么累?你呢,皇帝怎么样?”
齐蕴璟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不忿:“他叫我下个月跟着祁瑾一起去什么南!”
俞予焕大笑:“你花那么多心思跑来这读书了?”
齐蕴璟踢了他一脚,不是很想说话。
在外面坐了会儿,又起了风,齐蕴璟觉着有些冷,想进屋待着,却看见俞予焕还是一身单衣,就算刚才练功热,这会儿怎么还这样穿。
“你不冷?”齐蕴璟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递给他,“别着凉了,到时候过年回不了榭礁岛,还得陪着我过年。”
俞予焕把披风接过后又给齐蕴璟披上:“我不冷。谁说我过年回榭礁岛了?你这宅子里本来就没几个仆从,等过年别人还要回家呢,到时候别的地方热热闹闹,就你这儿和闹鬼似的?”
暗卫们在屋顶上互相看了看:今年过年在皇城过啊?
想着自家岛主,呸,自家教主说的话,暗卫们思索,怎么才能够热闹呢。
第二天,齐蕴璟和俞予焕带了些礼物,十分低调的到了璇王府上。
祁瑾今日特地哪也没去,一直等着看两人什么时候来,齐蕴璟见着他后笑了笑,问:“小五,最近身体怎么样?”
祁瑾叫人送茶来,说:“我挺好的,四哥在皇城住的习惯吗?”
“宅子和仆从都是你选过的,当然习惯。”齐蕴璟笑,“多谢。”
祁瑾知道瞒不过他,也不装样子,直白道:“你才来皇城,最怕有人给你往府里塞些乱七八糟的人。好在父皇并未特别张扬,朝中大臣只知道你是个江湖人,也都以为你和之前一样,不久后便走。”
齐蕴璟点头,又问:“祁珺现在还在西北?”
“嗯。他勾结邪教,又毒害皇室宗亲,父皇怎么也得给长公主一个交代。若是不出意外,怕是此生也回不了皇城了。”祁瑾说,“不过红衣教确实奇怪,我们当时抓住的那两人咬定红衣教只剩下他们了,可红衣教若只剩这两人,怎么可能又是勾结官员又和皇子联系。这件事父皇后来交给了大哥,可大哥还在边疆大漠吃着沙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祁瑾看了眼俞予焕,挥手把屋内的仆从遣散,看向齐蕴璟:“四哥,我有一事想当面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齐蕴璟笑了笑:“这么正经,是什么事?”
俞予焕眯了眯眼睛,祁瑾问:“你想做太子吗?”
“不想。”齐蕴璟果断回答,“我也有一事,你也要如实回答。”
祁瑾愣了愣,还是说好。
“你想当太子吗?”
齐蕴璟收了笑容,可他天生是个笑唇,若不是祁瑾看他眼神认真不像玩笑,几乎以为他的四哥迷了心智。
“我如何能……”
“如何不能?祁琛我还未见过,不知道他的脾性。但祁琰和祁珺,哪一个想是能造福百姓的样子?”齐蕴璟说,“你心中有百姓,也有想法,若你想要太子之位,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四哥为何不想?”
齐蕴璟挑眉,还是那样回答:“天生愚钝,不知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