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1 / 2）

昨晚闹了一通，齐蕴璟躺在俞予焕怀里十分不想起床，俞予焕怕压着他的伤，也不敢抱太紧，虚抱着问：“不想起？”

“嗯……什么时候了？”

“还早，再睡会儿。”

或许是在俞予焕身边太安心，齐蕴璟迷迷糊糊再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俞予焕正坐在床边看书，齐蕴璟凑过去：“你看什么呢？”

“架子上随便拿的。饿不饿？临江居出了几款新菜式，祝听南刚叫人送来，我叫他们热一下送来？”

因为不知道齐蕴璟什么时候醒，饭菜也都是一直温着的，等他洗漱完也就都摆了上来。

“你刚才睡着不知道，暗卫他们把王谦抓回来了。”

“他现在在哪呢？”

“关着呢，祁瑾和花轩铭审去了，吃完去看看？”

齐蕴璟才起来也吃不下什么，简单吃了几口就丢了筷子。祁瑾和花轩铭也问的差不多，齐蕴璟和俞予焕走去的时候祁瑾看着脸色十分不好，齐蕴璟走到祁瑾身边：“小五？”

“四哥。”祁瑾勉强笑笑，“今日能麻烦你同我一起进宫拜见父皇吗？”

齐蕴璟点头。

花轩铭还有模有样，叫王谦写下罪证、签字画押，把王谦写的几页纸交给齐蕴璟，说：“都在上面了，既然说到这一步，我还有些问题，去未见堂说吧。”

齐蕴璟便推着祁瑾往外走，花轩铭看着齐蕴璟走远，笑着拍了拍俞予焕：“什么时候请兄弟喝喜酒？”

“你一天不睡觉，躲在哪儿听墙角呢？”

“这些事儿在意什么，诶我看我们，好好你的你的，你的璟儿今天这么晚才起。我们药王谷什么药没有啊，你也不知道问我要，待会儿我给你送些过去别客气啊。”

俞予焕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拒绝。

“五殿下，你摔下悬崖那段时间都有谁来探望过你？”

祁瑾想了想：“那时候我还住在宫中，几位哥哥都来过的。”

“王谦配的药方，比起乌什散只少了一味药，沙夏木，这东西只在北疆有，我之前运气好得了一株，已经叫人去药王谷取了。”花轩铭说，“沙夏木，味甘性热，归胆、肝、肺经，前一半听着像亡梦，后一半听着像乌什散，祁琰因为体内寒毒，需要常年服用乌什散……”

花轩铭没说完，但大家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早些年北疆和祁国，几乎是天天打仗，后来虽说不再打仗、两国也恢复通商了，可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俞予焕曾和花轩铭一块儿去过北疆，那边的百姓也很不喜欢他们祁国人，说他们是带来灾害的象征。

齐蕴璟问：“既然知道是沙夏木，那是不是就能有解药？”

花轩铭摇头：“我也只是猜测，何况亡梦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北疆的东西邪乎着呢，我可不敢乱来。你们把这些事告诉皇帝吧，好歹你们是他的儿子，就说一个吃了亡梦一个吃了乌什散。”

齐蕴璟本就一直假装自己服用过乌什散，倒也不会惹人怀疑。两兄弟收拾了下，换了衣服便进宫去了，俞予焕也终于舍得换了身不太扎眼的衣服，决定亲自去一趟睿安王府看看情况。

“……二皇子祁琰，因寒毒常年服用乌什散，王谦交代说，当时二皇子身边的乌什散用尽，所以找来他要他想办法制出，否则便杀了他全家。王谦从小精通医理，可因为乌什散中有一位药材极其特殊，只在北疆才有，故而只做出个仿造物。随后，二皇子将王谦带回皇城，要求他把仿造的乌什散当做处方开给云府三夫人，以至于三夫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

祁瑾腿伤不能行礼，只能坐在轮椅上，齐蕴璟跪在他身边低着头，双眼通红。祁瑾继续补充：“幸得药王谷神医相助，四哥虽服用了乌什散，却也还来得及。”

“什么？！”祈熙震惊，“你也中了毒？”

齐蕴璟抬起来，苦笑：“儿臣也未想到，本以为只是伤痛不能入眠，怎知是乌什散呢，倒是五弟……”

皇帝看了眼齐蕴璟还有些不便的胳膊，深呼吸压住怒气，问：“瑾儿又怎么了？”

齐蕴璟道：“儿臣不过是难以入眠，五弟却是六年都不能行走啊。”

齐蕴璟说完后，偌大的宫殿里只能听见祈熙粗喘的声音，祈熙咬牙，道：“仔细说来。”

“父皇可知亡梦，那也是北疆的东西。说是一位北疆的男子苦求心仪的女子不成，想和女子同归于尽，怕女子尝出药味，还特地做成甜的。也幸好是甜味，让五弟嫌腻不爱喝药，否则、否则五弟早死于睡梦中了。”

“朕知道了。”皇帝说，“你们都先回去，朕想一个人静静。”

齐蕴璟和祁瑾行礼告退。

祈熙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大夫的几页罪证就相信他们，齐蕴璟低声对祁瑾说：“如今最重要的是证据，给你我下毒，以及他常年服用乌什散和北疆勾结的证据。”

而当俞予焕把几包乌什散、以及祁琰和北疆的来信丢在齐蕴璟面前的时候，祁瑾不由得怀疑他和他四哥是在宫里呆了多久？

“这……就找到了？”齐蕴璟也问，“我去宫里回来，不过两个时辰吧？”

祁瑾皱眉道：“太顺利了。从查出乌什散、王谦，再到祁琰，就这么几天……这些证据，俞大哥是在睿安王府找到的？”

“我只是想去看看情况，可他正好在用乌什散，顺便绕了趟书房就找到了他和北疆的来信。而且这信，每隔几句就要说些北疆的事，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北疆来的信一样。”

花轩铭摇头：“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