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得了沈长欢的话，浣灵入了沈家。浣灵做事的确麻利讨人喜欢，贺桐华见过了也觉得好，可她心中仍是好奇。

她家沈长欢自小从未过问过买仆一事，对些仆人莫说上心，就连名字也记不住几位，如今他却短短几天带回了两个，尤其是对那个书童，沈长欢总是处处盯着他，贺桐华心中疑惑，便思量哪日问问他，可这一问，却是再也未问出口了。

年后一月多，贺桐华忽然病重更甚，原先还有力气同沈丘斗斗嘴，如今却是开口也费劲。她只觉浑身无力，整日困乏，也毫无食欲，纵使是端了春刀堂烧鸡来，也只可稍稍吃上两小口而已。

在过几日，沈丘便连烧鸡也不给她吃了，只许她吃些补物，喝些药汤。沈丘心中急切，日日求医问药，药材专挑贵的，大夫也个个名声颇大，只是贺桐华的病却是不见好。沈长欢看在眼里，也是心急，学堂虽已开课，他却无心钻研学习，一心惦念他家母亲，学业便微微有些荒废。

沈丘没功夫管他，他便了当同夫子讲了修课几天，那夫子知他聪颖，也无阻拦随他去了。

陈迟收拾了东西，慢悠悠地跟在身后，沈长欢嫌他慢了，便一面疾步走着，一面回头催他，哪知陈迟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步子，还回他道：“你自己走快些便好，我拿着这些书，走不快。”

沈长欢听后，“嘶”了一声，皱眉将他手中课本夺过，另一手撺住陈迟手腕便疾跑起来。

陈迟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便随他跑去。春日的风在耳边吹着，望着那人的发丝舞在背后，陈迟不知怎么的想起小时母亲同他讲的话本故事：少年牵起姑娘的手大步奔走，为的是要他双亲快些见见未来儿媳。

想到这，陈迟猛摇了摇头，心中默道自己定是患了疯症了，怎么最近频频想起小时候的事。

不一会便行至家门口，沈长欢松开他，喘口气推开大门，却觉家中甚是清静，虽往日也无人喧闹，沈长欢却知不同，他心中慌了，急忙奔走到贺桐华寝中，沈丘正立在床边，另有男男女女好些人也在，听了推门声，便齐齐转头，唯沈丘一人还是紧盯着贺桐华的床，目光从未离开。

好一会，沈长欢才找回声音：“父亲……”

沈丘未动，也不说话。

“……怎么回事？你来说。”沈长欢缓缓转向一位婢女。

那婢女还未开口，眼泪先掉下来了，断断续续道：“公子……夫人她……”

沈长欢朝她吼道：“说快些，我母亲她怎么了！”

“她、她……公子！你去再同夫人说说话吧，她或许此刻还听得见。”那婢女说完便拿了帕子掩面哭起来，肩膀一起一落的，甚是伤心。

沈长欢心中已一片空白，几乎扑倒在床榻边，只见贺桐华已一副枯瘦如柴的模样，面上毫无生色，只眼皮还微不可查地颤动着，以此让人知晓她还未死。

沈丘转了转僵硬的眼珠，嗓子因许久不用而沙哑不堪。他道：“同你娘说几句话。”

沈长欢抬头望他，满眼的不可思议：“父亲，我母亲他怎么了，怎么人人都叫我同她多说几句，我们分明以后时间还长，留着慢慢说不好吗？”

“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