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沈长欢睫毛轻颤，低头思索好久也未想出如何回答。

正觉氛围紧张，陈迟却突然笑了，他道：“你慌什么？”

沈长欢愣道：“没有。”

“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老朋友碰面，不是该高兴一点吗？”

沈长欢扭头去看他，只见那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沈长欢捉摸不透，他想，或是从十二岁那年，他就没弄明白过陈迟。

.

沈长欢自小就过的富贵日子，没挨过苦，没缺过吃穿。

十岁那年他随父母行船去扬州游玩，因母亲喜水，便在湖边寻了客栈，小孩子家家喜欢到处乱跑，贺桐华也不拦着，只在客栈二楼开了个窗望他。

住了些日子，周围之地便也腻了，沈长欢日日等着去更远一些，终于逮到机会。那日贺桐华与沈丘一同去往扬州一处商谈茶会，恰是有关于丝绸生意的，沈长欢无意间听了，便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愿同去，本来茶会也严肃，沈丘就没有强求，叮嘱他不可乱跑便上路了。

估摸走了有一会，沈长欢推门便撒丫子跑。穿过湖上，桥那边有一草地，沈长欢拔了些野花野草，还觉得不够好玩，又往前走些。又走一会，就绕到了湖后，沈长欢随便乱看，忽的瞟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趴在湖边，他停下脚步，好奇往那边张望。

那人看来也是个小孩，也不知看什么看的如痴如迷，越发往湖边靠，沈长欢怕他掉下去，便急忙喊到：“你干嘛呢？”

哪知这一喊，给那小孩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沈长欢本想嘲笑他胆子小，却一个没留神对上了那双眼。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如此好看，同他做个朋友也不差。

沈长欢心中正盘算着，那小孩却开口了：“管你何事？”

沈长欢一愣，心中道这人看起来好看心肠却是如此不好，便哼了一声：“谁管你。”才转头要走，思索一下，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又补了一句：“你离湖边远些。”

.

沈长欢想到这，轻轻扬了一下嘴角：“你小时很倔。”

“是吗？我不记得了。”陈迟淡淡回他。

“是，我记得……”沈长欢顿了一下，又笑到：“不说那些，如今过的好便好。”

陈迟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是沈长欢前几日找人做的绸面鞋，他喜欢这类布料，却从未对人说过。

“你第一次见我，为什么没有认出来？”陈迟忽然问他。

“只因我并未骗你，我小时落水后发高烧很多事记不得了。”

“那后来又是怎么记起？”

沈长欢想了想，说：“是浣灵。浣灵来的那日，我无意见看到她腕上有一道疤，忽然就有些凌乱的记忆冒出，在过几日，我越看你这双眼便越觉熟悉，于是叫了浣灵，这才问清楚了，只是她有些事也不甚清楚。”

“一道疤？”陈迟问道：“什么疤？”

“你大抵已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