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沈如琢一直很清醒。
他其实很难受,不仅是宿醉的头疼,他的胃因为长久没进食有点痉挛,清酒的味道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把灵魂也给吞进去,裹挟他往深处走。
他浑身细胞都在蜷缩着喊疼,它们尖叫着躁动着,逃窜着想从表皮离开,他就能溃散成血肉,再到细胞到分子到微小的颗粒。他觉得自己在旋转,又好像在坠落,他只能看着成蹊的脸,这张此刻让他恨之入骨的脸,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成蹊在吻他,他的吻很轻,这让他更加烦躁,他的技巧会是从哪些身体上学来的?堕落,烟酒和灯光,这是沈如琢最厌恶的东西,尽管他的事业常常伴随着这些。
他觉得自己被掐住脖子,往水中狠狠地摁下去,他快要窒息,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还活着,还能死死盯着成蹊。看着他从他的锁骨一路游离下去,他感觉不到疼痛和痒,只有耻辱和愤怒快把他像气球那样撑爆。
他的眼神凶狠,却带着被**蒸出的旖旎,成蹊在寻找他的***时停下来看他,沈如琢的嘴唇都被咬破了,下唇一片殷红,他的眼睛里像是有火在燃烧,就像他的电影《荆棘》那样,镜头里的他看着篝火,眼中的红热烈如玫瑰。
他怎样都是美的,成蹊想,他的任何动作都能引来身下人迟钝而微弱的反应,这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标记,他低头去咬已经血迹斑斑的腺体,小声问沈如琢疼不疼。
沈如琢没有力气动,也没有力气说话,成蹊标记他的时候手从嘴唇上挪开,遮住了他的眼睛。沈如琢缓缓眨眼,成蹊只觉得他像是用手掌抓住了一只正在振翅的蝴蝶。
沈如琢看见窗外的光**来,被栏杆切开,再被成蹊的手指折断,他觉得自己恍然间也被折断了,嘎吱一声,断口平整。
他被名叫成蹊的刀切成了两半。
沈如琢不太想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失去了在成蹊面前说话的能力。他知道他这幅样子很难看,无论成蹊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转头看窗外,成蹊的耐心出乎意料的好,他一想到他的耐心来源于哪里,就觉得恶心。
他察觉到身体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抗拒成蹊的信息素,觉得适应甚至是喜爱,他第一次觉得感官和理智是分开的,大脑在大声嚷嚷着让他滚,身体却浸在酒香里,像是躺在草地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
他下意识地想屏蔽这一切,醒来了一会就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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