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第十二章

这一晚上，陆承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如何挣钱上，把夜烦的不行。他一看见柏言的电话，看见救星似的，赶忙把桌上陆承的手机推过去。

“柏言电话。”

陆承走到窗前接起电话。

“喂——”

“陆承，你下来接我好不好？”

陆承挺开心的下去了，俱乐部的玻璃门还没推开他就不太开心了。

隔着玻璃门，不远的街道边，兄弟俩个拥抱在一起。他哥的手揉在他头顶，柏言跟陆承的肢体接触还挺多的，揉头搭肩都可以。

但是绝不允许摸他的头，说是会长不高的。

陆承默默的在心底念了俩遍，那是他哥哥，那他哥哥。但没多大用，心头架起了一锅浓醋，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少吃点糖，睡觉别蹬被子。爬上爬下的小心点，要注意眼睛的——”

“知道啦，哥。你快回去吧，这回家都半夜了。”柏言无奈的推着他哥往车边走。

“对朋友……”

“要适度！要真诚友好的相处！我知道的！！！”

张松言推开柏言，转过身，看着陆承。

“言言帮你李哥把东西拿到大厅去，别总麻烦陆承。”

柏言瞪眼，这么明显的赶人吗？

陆承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他哥什么意思？

“柏言去吧。”只要柏言不讨厌，我才不会放弃。陆承很镇定的带着微笑说。

柏言一步三回头，搞不明白他哥要干嘛。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废话。你照顾柏言，我很感谢。柏言比较缺乏自理能力，他跟你第一个认识，很依赖你，可能很多方面都会麻烦你。友情这个东西吧，比较虚无缥缈。也不能只靠一个人单方面的忍让付出，但也不能一味用金钱来衡量。我想说，如果你日后有需要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助你。”

“啊——”汗都出了一脊背的陆承很懵逼。

“额，没关系的。柏言挺好的，额，相互帮助吧。他也有教我很多，我也挺感谢他的。”

目送着柏言他哥走了后，陆承忍不住出了一口气，把被汗打湿贴在身上的衣服往外拽了拽。

二十岁时就同俱乐部高层条理清晰谈论合同，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运筹帷幄。采访的突发问题，成绩不好后的质疑，解说们的唏嘘。陆承都能坦然面对，这样的紧张时刻，还是第一次。

“我哥都跟你说什么了啊？”柏言歪着头一脸好奇。

“大人说话，小孩不许问。”陆承笑道。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啊，你这样我不喜欢你了。”柏言气哼哼的说完，鼓着嘴巴，眉头都皱了起来。

“没有没有，你不爱听的话。就让我帮忙照顾你，看着你点。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管着！”陆承赶忙掰了个理由解释。

“真的？”

“你不相信我？”

“哼——我哥总小瞧我，我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了。”

……

选手都陆陆续续的返回来了，之前的寂静一去不复返，洗漱都要抢时间。

这层楼住的都是俱乐部的签约选手，不是首发就是替补。就柏言一个身份特殊，青训都还没参加，所以他总被别人好奇打量。

卡拉26号中午回来的，陆承不知道是说自己有商业头脑，还是说自己乌鸦嘴了。

果不其然，四个赞助商，撤了二个，剩下的俩个。一个是直播平台，一个是赞助了俱乐部所有分部的，都不太容易撤赞助的。但签下的合同，远不及之前优厚了。

其实他们从底下一步步打上来，刚开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赞助一说，这些东西也就还好。可是，如今情况，对战的队伍，人家队服上绣着好多赞助，你光秃秃的一个。

真的就，比较丑陋了。

可电子竞技就是这样，有战队崛起，就有战队凋落。而无论是大部分的粉丝还是资金，目光永远都在崛起的新王上。

追逐神坛是共性，掉落神坛就会被忘却。

残酷的是，在这里，所有神都只是昙花一现。区别不过是有人开的长久，有人转瞬即逝。

没有神会被永远铭记，正如没有人不用面对死亡。

电子竞技所带来的经济世界里，被忘却就是死亡。真正的死亡，不是象征意义上的。成绩不好，逐渐边缘透明化，被忘却，撤资，俱乐部不在重视，训练条件生活条件都会下降。然后，恶性循环。条件很差，会走人，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成绩只会更差。

无数俱乐部都是这条路，最终被解散或被收购。

而他们的优势是——他们这颗树比较大。会被轻视，却不会面临解散收购的危险。但如果长期下去，他们要面对的就只有被抛弃。

而且，被轻视后的滋味也不好受。

卡拉这会就开的差点被气死，拿下满贯那年。他们去过总部，谁都客客气气的，高层直接下楼来接。今年卡拉过去，高层坐在办公桌的一头， 转着笔靠在椅子上跟他说话，脚都恨不得搭到桌子上去。

没办法，这是圈里的潜规则。赢了趾高气扬，输了躺平任嘲。

二十六号晚，卡拉已经快被气爆炸了，偏偏有人还点了跟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