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时初见（1 / 2）

“听见什么没有。”凌昭问进来房里复命的池阿冉。

池阿冉面露难色，“属下无能，什么都未能听见。”

凌昭了然点点头，轻笑了下，“也是，皇上的耳目这么多年也没打探出什么，更何况是你们，不过既然那个苏合这般谨慎，此人应该就是孟钰尘没跑了。”

池阿冉猛得抬头，“大人，您说那个娼……那个姑娘是……”

“看起来不像对吧？何止是不像……”凌昭敛下眸子，语气渐渐低沉下去，“先带回去再说。”

池阿冉点头，突然向后方侧过耳朵细听了下，“大人，他们那里有动静。”

凌昭皱了下眉，立刻出门去了斜对面的房间，就见苏合正垂手立在门口，见到凌昭来了，躬身作揖道：“小人已经和小姐谈过，她这些年颇遭了些磨难，以前的事情只能想起些大概，之前对大人的冒犯，还望海涵。”

“确定是她了？”凌昭单刀直入。

“是，确定。”

“那织锦怎么解释？”

苏合微微顿了顿才道：“许是忘了。”

“又忘了？”凌昭似笑非笑，“也罢，既然太圣命你来认人，认对认错也不是本官管得了的。我们明日便启程……”

“官人呐。”

一声酥软入骨的呼唤声突然从门内传出打断了凌昭的话，凌昭没有犹豫，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去，不料才走了半步就被一只修长的手勾住了小指。

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被勾住的小指，第一反应就是，“这小指我不要了！”但他毕竟位极人臣，身居机要，此时此刻即便被一张花的能入年画的脸盯着也不能失了排面。

于是他手腕一抖，用巧力挣开对方手指，而后迅速把双手收进袖口背到身后，冷冷道：“何事。”

“官人。”阿尘用一块不知哪里翻出来的粉帕子捂着面，期期艾艾道：“我已经听这位苏小公子说了，您就是我未来夫婿。”话毕她又往前跨了一大步，继续道：“奴家之前不知您身份金贵，如今知道了，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凌昭看着这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高大女子一路往自己这边冲，竟然生出了大敌当前的紧迫感，心下一紧，居然催动内力以足尖凌波点地，电光火石间往后退了数米。

他甫一落地，就大喝：“孟钰尘你别过来！”随后又怒视苏合道：“放肆，谁许你说的？！”

苏合满脸委屈，小声道：“都是太圣的嘱托，小的也不敢违抗圣命啊。”

凌昭一张白净的脸被这两人气得青红交错，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孟钰尘还在念念有词。

他耳力极好，虽不想听却还是听见了对方话中内容，净是些“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他毫不避讳叫骂出声，冷不丁看到一众手下目瞪口呆的脸，立刻噤了声，气鼓鼓一脚踹开房门，进去后立刻将门关上落下门栓，想了想又抬了把椅子把门堵上才作罢。

门外，池阿冉他们几个互相递了个眼色，纷纷闪身躲进一间空房，压着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唠起嗑来。

“那个就是孟小姐？”

“姿容颇为……独特。”

“看她那块头，怎么瞅着比大人还高大些？”

“这就算了，你看到她那双脚没，比我的大！”

“大人这么要排面的人，真的会娶她？”

“不过，你们看咱大人对谁家小姐动过心思？老夫人也不敢劝，劝了也不听，得亏这次太圣做主指了婚，不然咱大人一直这么孤家寡人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有理，聊胜于无嘛。”

“对啊，虽然不是传闻中的美人，毕竟也是皇家血脉，瞅着还是个活泼的主儿，带回去认了祖归了宗，大小也是个公主。”

“是是是，你看咱大人还和她说话呢，多难得，这婚事我看行。”

这几个心腹手下一番讨论后，居然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孟钰尘的存在。

没办法，杨老夫人隔三差五就就背着凌昭招他们几个过去问话，内容不外乎凌昭和哪家小姐有交集，有没有心仪的女儿家，平日提未提及谁家千金。

久而久之，池阿冉他们几个但凡见到个与凌昭有所来往的女子，甭管家世高低，都不自觉往家主夫人的身份上带。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凌昭默默看着头顶的房梁，心中五味杂陈。

他认出来了，那疯癫的女子确实是孟钰尘，方才自己小指被她握住，对方露出的一小节手腕上清清楚楚印着个月牙形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