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讨好弟弟日常(1 / 2)
接下来几天,白悔又被习晓之压得死死的。那天习松榆苏醒之前,差点用湿布把他给搓掉皮了。虽然只相处了四五天,习晓之对这个弟弟的招数大概也了然了。你忙死里整治他,他就乖了,你一松手,他又出来冒尖。习晓之整他花样繁多,也正在兴头上,有耐心的和他周旋。乖乖听话,就给饭吃,不听话还打人,就吊在房梁上。问话好好答话,就和颜悦色,不能好好说话,就扔进水桶里。
习晓之唱黑脸,习念之就当白脸。若是白悔压根不理她们,她两就在房间里自己下棋逗趣聊天。两人聊到有趣的东西笑倒在地,白悔忍不住补助想伸耳朵去听。被习晓之撇了一眼,立刻梗着脖子装不在意。
以前习氏姐妹听父母说过,这个弟弟叫“忆之”,也这样唤他。白悔却牙咬切齿:“我叫白悔!”
“为什么叫白悔?是师祖给你起的名字?”鬼手白秋眉门下弟子都姓白。
“哼!”白悔还是梗着脖子。
“那是师祖不知道叫你什么好,先给你起个好称呼的。现在你回来了,自然是和我们一样,随阿爹阿娘起的名字。你叫习忆之。”
白悔露出不屑的神情,压根不去搭理她们。
“习忆之。”
“忆之弟弟?”
“闭嘴!”白悔冷眼斜睨着习晓之:“我可不是你弟弟。”
习晓之和习念之都愣了一下,这话看样子是对着习晓之说的。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却许多年不曾有人提起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隐晦,习晓之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阿爹阿娘养我育我,生恩应唤父母,养恩更要唤父母。在我心里阿爹阿娘早就是我父母,你们自然是我弟弟妹妹。”
闻言习念之忙不迭点头,笑道:“我也只有一个亲姐姐,自然是晓之姐姐你啊。”
两人相视,又“咯咯”笑起来。
白悔见她们开心,更加恨得牙痒。这几天吃了亏,不敢再口出恶言,暗自思量着接下来挑什么事头。
习云磊与白歌儿离开五日,神情憔悴的回到云卷门。走到灵修阁主房门口,听见他们姐弟三人在里面似乎在说笑,两人对视一眼,也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
刚入山门时,习郁来山门口迎接。师父问起,习郁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交代。习云磊和白歌儿听着渐觉得心情凝重。白悔初来时看看神情便是对他们夫妇十分排斥,这次去北阴山,向北阴山侍奉弟子问起,道白悔的确十分不情愿被送回。若不是鬼手态度强硬让弟子将他捆下山去,他是断不肯离开师祖的。
白悔被安排住进理清欢阁最近的仙云阁,是个独门独户的一进落小院。房间也只有两间,简单又与师兄弟们的弟子房相隔开。
习晓之和习念之在灵修堂询问习云磊和白歌儿这五日的行程。
习云磊面色凝重,白歌儿眼神也是怔怔道:“我们赶到北阴山时,你们师祖已经入石洞闭关。我在洞口苦苦哀求,她也不愿出来相见。三日后石洞中灵力已经散尽,石门洞开,你们师祖已经去了。”
知道母亲最终没有和师祖见上最后一面,姐妹二人也感觉怅然。
“那阿娘可弄清楚了,这个弟弟就是我们‘弟弟’?”
白歌儿点头道:“是的,他就是你们弟弟忆之。虽然没有见到师父,但我见到了师父的关门弟子白允,就是你们的小师叔。你们师祖早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嘱咐好后事。北阴山内的事务,全权由白允料理。我问了他这十年来忆之的事情,巨细无遗,他都说与我听。师父和忆之,这几年……过得也很辛苦?”
习念之感伤道:“为什么辛苦?是弟弟身上的煞气不好吗?”
习云磊伸手握住夫人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着她。
“我没事,”白歌儿微微摇头,继续道:“为了遏制忆之身上的煞气,师父一直用灵力封住他的灵脉,阻碍他身体的成长,所以他现在还是比同龄人身量不足许多。这三年来,魔域之乱牵扯到北阴山,师父不愿涉入其中,又避之不及。她心里着急怕一旦被波及其中,再无法自保,更不能继续为忆之医治。所以她为忆之输送灵力更多,直到半年前,已经渐渐有油尽灯枯之势。”
见白歌儿语气渐渐悲痛,习云磊握着她的手更紧了,替她说道:“忆之煞气入髓,本是活不过半岁。你们师祖用尽灵药和灵力,将他保了下来。他小时身体孱弱,无法像同门弟子一样练功,你们师祖亲授他短兵暗器和药理。众弟子中,唯独亲自照料他的日常饮居,日日陪伴左右,十年如一。等他七八岁,身体稍微硬朗,煞气也快散尽时,又让你们小师叔教他练功强身,为了你们弟弟可谓殚精竭虑。现在忆之身上的煞气移除干净,灵脉也已会慢慢解封,身体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习晓之忍不住努了努嘴,和自己想的一样,白悔虽个子小,果然通晓些暗器和药理。别看他不习武义,只怕真动起手来,门中的一众小师弟们都要吃亏。且他现在是个子小,就已经这样有“手段”,真等过两年,身体能恢复成长,还不要翻天了!
虽然听习云磊和白歌儿这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道:“那也是阿爹阿娘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师祖的‘殚精竭虑’可把这个弟弟培养得‘厉害’着呢。”
她知道师祖与他们母亲之间的嫌隙,不知鬼手给白悔灌输了什么,让他戾气这样大,似乎特别敌视他们这一家。
白歌儿眼眶泛红,一手拉住习晓之,一手拉住习念之,领她们到跟前,郑重道:“今后忆之回来了,与我们生活在一起。为娘不想让你们刻意承受什么委屈,但希望你们凡是也为弟弟考虑,多带着他,让他和门里师兄弟们熟络,早日习惯这里。”
“是,阿娘。”两人对视一眼,这一眼互相转告的意思就是:可不能让阿娘知道这几天是怎么整治白悔的。
习云磊也道:“忆之初来乍到,本就十分陌生,不像你们姐妹二人在我们身边从小长大。他这十年来从没离开过你们师祖,如今肯定很思念北阴山的生活,更加思念师祖。”
白歌儿点头:“你们是姐姐,心思终究比其他师兄弟们细些,多与他相处,多说说话。”
习晓之保证道:“阿爹阿娘不要紧张,这几日我们不是也相处得好好的。我待师弟他们如何,待弟弟也一样。总之肯定不会欺负冷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