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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六】
“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说点什么吗?”
打开兽场大门,外面站着的是昆图斯和他的属下们,正严阵以待的围成一圈,悯伽尔跟在洛林身后,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洛林像是没听见一样又走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头也没回的低声说道:“我父亲会还给你的——”说完,她转过脸,试图扯出一个笑。
见到那张笑容,悯伽尔心里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他说不上那种感觉,明明那张略带哀伤的脸做什么表情都不会是开心的。
然后她对兽场主说道:“留着涅亚,我会回来赎她!”这语气配合着她有力的嗓音,有种在此立誓绝不失言的感觉,像是某种壮举马上要被她完成了。
琉零笑笑,他原本擅笑的脸,并没有多余的神情,看不出他的实际想法:“我会等您。”
她刚把脸转回去,也就一瞬间的功夫,就被昆图斯的手下拿着麻袋从头套了下去,口被封死。几个壮汉手持棍棒,照着麻袋就是一顿乱打。
在麻袋里的她一动不动,连挣扎都没有,仿佛从一开始她就死了。
悯伽尔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私刑场景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发生。昆图斯一眼都未放在麻袋上,好似麻袋里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棍棒打在身上有多痛他也不在乎,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少年领主的身上,那个表情如同在说——这样的惩罚您满意吗?
少年的确有气,在这个不知天高地的小女人身上,但是要说,在他面前就这么乱棒打死她,这样的解气方式有些过分了。
她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凭刀在身上切割,感受不到痛一样的静静呆着,这样的她让悯伽尔说不出的恼怒,哪怕她来回滚动一下,或者喊住手,他都能心里好受些,反而这样隐忍的她让他郁结。
从打手们的施力上看,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放水。有一个子最高的男人手腕上青筋都暴起了,渐渐麻袋被洇湿,血水清退了原本麻袋的白色,悯伽尔能想象到里面的她在经历着怎样的皮开肉绽。
其实,这种场景,他并不陌生,只不过那时他不是旁观者,而是当事人,那些棍棒打在的是他的身上,那年他才八岁。仅仅因为一句玩笑,他被兄弟们打得三天下不了地,八岁的悯伽尔从此性情大变,原本活泼开朗的男孩沉了默寡了言。
但是,那时,他哭了,喊疼了——
而她只有承受。
他们同为庶子,经历着同样的遭遇,反应却截然不同——
那些打手们打着,眼睛不时地看向自己的主子,他们的主子正在看着少年,悯伽尔终于明白,喊停的控制权原来在自己手中,不知为什么,他听着木棍落在皮肉上的声音竟像被某种音乐取悦了,有些沉浸,甚至不想出去。血像瘟疫一样,在雪白的麻袋上扩散开去,她的命也随之扩散消弭——
这种控制别人生死的快感,胜过一切的占有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