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暴雨倾盆。
明斯克作为政治中心，对得起多变的天气。
风将雨卷起，攘在窗上。
许洛宁和今井挤在沙发上，客厅里开着全息，她们在试玩普萘洛尔的大作。
今井家是一个温馨的小木屋，坐落在雪山半山腰上，客厅在悬崖边缘，从落地窗望出去好像能看见地心。
“咨询一个专业上的问题。”今井摘了感应手套和头盔，“弹劾指挥官的流程是什么？”
绮丽泡了红茶，“你们加奶吗？”
“我不要奶和糖，谢谢。”今井说。
“我要加奶和芝士。”许洛宁说。
“一线的？”许洛宁一记扫堂腿反杀了NPC，“不是常规套路，这有点难度，一般来说不太可能被弹劾，在立案那一步就死了。”她丢了手柄，让另一个角色大杀四方，“怎么了？”
绮丽把红茶调好。
许洛宁把游戏指套递给绮丽。
绮丽很疑惑的戴上，但是系统弹出：未检测到生命信号。
绮丽把指套摘了。
“没怎么。”今井啊的一声瘫在沙发里，“我们谁去告诉橘猫这个游戏无聊透顶？”
对于今井来说，捏人结束后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四月发短信问——你在干什么。
许洛宁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开始假装玩消消乐，实际上在趁机回短信。“松尾令你忍无可忍，甚至企图铤而走险？”
许洛宁回复——我在游戏试玩，你在干什么？
四月——加班。什么游戏呀？
许洛宁——可以捏人的小游戏！我等会把软件拷回去！发给你
四月发了一个小浣熊比心的表情。
“不，松尾是个混蛋，但是他至少能保证我们活着。”今井摇头，“这点其实非常重要。”
“我看他上一仗死了十万七千人。”许洛宁说。“死二十万人议长就要引咎辞职了。”
“站他这边就不会死了。”今井扮了个鬼脸，“亲信要是炮灰了，那还叫亲信吗？”她狡黠的看着许洛宁，“谢尔盖被判了二十五年。”
许洛宁把手机放下，“是的，谭安开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追悼会，真是死人一定是个好人铁律。”
“我还是想说句话，”今井凑过来，“你能不能劝劝萨维耶夫不要作死。”
“劝不动，拦不住，我也没办法。”许洛宁直接回绝。“我跟他木有血缘关系。”
今井叹了口气。“其实松尾你只要捧着他，哄着，也不是不能忍的，最多就是把玩手机看电视的地方从家里换到要塞。达科塔不就是想迟到早退看剧逛街嘛。”
普萘洛尔提着外卖一脸期待的回来，“怎么样？好玩吗？”他十分激动，“我找了几个学生、社畜测完，大家的反馈都很好。非常刺激，非常过瘾。”
“啊？”今井张大嘴，为了掩盖这个狰狞的表情，她赶紧低头喝水。
“我其实有个疑问。”许洛宁指着自己捏出来的那个杀、手，“暗杀的核心在于暗，在于死因与你无关，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我总觉得我是港片古惑仔抡大砍刀。”
普萘洛尔回答，“我做的第一版是严格按照五十七例行刺翻车判例来的，但是他们说太无聊了，一点也不刺激，而且必须翻车才有动作戏，我才能收集数据，最后我决定还是刺激点。”
“我能拷贝一下吗？”许洛宁问，“答应给别人试玩。”
“你今年还能毕业吗？”今井问。她已经放弃普萘洛尔可以自己赚钱的这个想法了，实不相瞒婚戒都是她自己买的。
“鬼知道，我这两个月就没看见水货人影，小老板怕不是跟他有一腿，也就会逛街吃吃喝喝，喂，老许，水货是什么情况？彻底不干了吗？干不干给个准话啊，”普萘洛尔说，“我特么的明天还的浪费时间去米兰军校堵他签开题。”
许洛宁回复，“我怎么知道。”她突然抓住重点，“米兰军校？在他喷了机师操作水平不如机甲AI中枢自动驾驶？”
“低头不可能的，只要足够头铁胆子大，什么不是个事。”
今井问，“他还讲课？他不是不开课吗？”
“新学期开学，他讲review section。”
“哇，他有时间备课？”今井感叹了一句。
“呸，怕不是去年的ppt捧读走遍高校，反正都是背景介绍。”普萘洛尔把菜从袋子里拿出来。
许洛宁趁机问今井，“你觉得这个游戏得赔多少？”
“赔到生软当内裤。”今井无可奈何，“我之前猜到可能会很无聊，但是没想到这么无聊，我上班天天打打杀杀开机甲，这游戏还是打打杀杀开机甲。”她提高了声音，“老猫，你那个机甲内部的操控面板不对啊。”
“啊？”普萘洛尔拿出筷子，晚饭是意大利面，“哪里不对？”
“引擎终止AZ5是固定按钮，不是在虚拟键盘上，”今井说，“而且……”
“远程调起不刺激。”普萘洛尔颇有刚愎自用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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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藏松军事风云莫测的结果是全民皆兵。
“那你们是现在有毕业证，服役五年后才能拿学位证，还是学位证和毕业证都是在服役结束后才能拿到手？”达科塔问。
伊丽莎白·林顿打转向，拐上高速，她扛着少校衔，“服役五年后才能拿两证。”
“够狠的。”
“大不了劳资博士学位不要了。”丽莎叹了口气，“谁怕谁，真是的。”
“那你……”
“我直接考执照了，大不了去社区开诊所当医生。”丽莎愤恨的拍了一下方向盘，“他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我们凭什么为了他们爬上金字塔顶成为他们垫脚的皑皑白骨。”
到了位于罗马星的米兰军校，达科塔把包都拎下去，“你回去吧，就当放假了，我找个人接。”
“谢谢老师。”丽莎突然开心。“我可以回去复习了。”说完自己都觉得悲哀，放假了高兴不是因为可以休息，而是因为可以心无旁骛的学习。
学校主楼盖的很像五角大楼。
教室里拉着横幅，这里的学生居然不懂翘课，上座率不低。
一般不是开课人、不是院士、不是教授博导、不管给分的老师上课都只来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的人。
——请政治远离军事
——请科研人员认清本职工作，勿干扰军事行动
哗啦—— 达科塔把电脑包放下，踩着桌子把横幅扯下来，丢在地上，随后站上讲台，助教赶紧下去站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