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教导（1 / 2）
炼狱杏寿郎是在好几天之后，才见到那个传闻里的女孩子。
就在远山家的庭院里。
不是正式拜访的时候，他更习惯于从墙上直接翻进隔壁的远山家，这样的行为本来不是守礼的他该做的。但远山正一说明明就在隔壁却要从正门绕进来实在太麻烦了，非常鼓励他翻墙，就算是远山菖蒲看见了，也没有异议，只说他要是留下来吃饭就把弟弟也叫过来。
从母亲过世，父亲也变得颓废之后，炼狱杏寿郎除了自力更生外，也在远山家蹭了不少顿饭，炼狱千寿郎幼年生病的时候，更是被远山菖蒲抱回家照顾了很长时间。
所以他对翻墙这件事做得驾轻就熟，落地之后发觉有个女孩在看他，才想起来远山家多了一个新成员，一时也愣住了。
理由不完全是因为看见生人的惊讶，也因为看他的女孩长着一双碧绿的眼睛，长发如火，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肌肤雪白，细腻的五官比常人看似更加立体，带着一点异国人的特征。
她也比同龄的女孩高出一截，同样淑女的长裙穿在身上，硬生生让她穿出了一种凛然的气势，明艳逼人得像是初升的朝阳，让人几乎不敢直视她。
炼狱杏寿郎愣了一分钟，看见她走过来了才回神，下意识说：“你好。”
“你好。”女孩意外地有礼貌，姿势标准地行礼，“炼狱杏寿郎？”
“是，初次见面，冒昧之处还请见谅！”炼狱杏寿郎恢复了平常的音量，中气十足地说话，“请问正一先生在家吗？”
“抱歉，父亲和母亲出门了。”女孩说，“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等等，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不，是我来的时机不凑巧。”炼狱杏寿郎说完才发现她没报名字，想开口询问又觉得有点失礼，跟着女孩走向室内，努力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发问。
可惜一直没找到，端出茶点，泡好茶之后，女孩就规矩地坐在了另一边，目光眺望庭院里的樱树。
炼狱杏寿郎缺乏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为了避免尴尬，只能埋头苦吃，期望两位长辈快点回来。
“那是刀吗？”
突然之间听见提问，炼狱杏寿郎还以为是错觉，转过头发现女孩不知何时把目光投向了他，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
他也不介意地把刀取下来给她看，“是的，毕竟我家是剑士家族。”
因为他主动把刀递过去了，女孩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将刀拿起来，拔出了那把日轮刀。
刀刃映着屋外的阳光闪耀着火红的光芒，很像她头发的颜色，女孩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漂亮。”
啊，笑了。炼狱杏寿郎一边这样想，一边找到了可以和她交流的话题，“失礼了，还未请教姓名。”
“我叫八重。”女孩说。
“八重小姐喜欢刀吗？”
“叫名字就可以了。”如今已经是远山八重的女孩回答，“刀很漂亮。”
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她脸上几乎露出了爱不释手的表情，却还是把刀收回去，还给了他。
因为她表现得如此喜欢刀，炼狱杏寿郎就说了一点多余的话，“正一先生说过希望你能成为剑士。”
“父亲确实这么说过。”远山八重说，“但母亲听了会不高兴，父亲就没有再说了。”
“那么你想做剑士吗？”
“不知道。”她的目光在他的刀上流连了一下，很快收回去，“剑士要和鬼战斗吧，听说很辛苦。”
“嗯，确实如此。”
“杏寿郎是剑士吗？”她的视线移到他脸上。
“现在还不是，要等到通过最终选拔后，我才能算是剑士。”
“最、终、选、拔？”她嘴里念着这个名词，好像找到了新鲜的玩具，眼里浮起了好奇的光芒。
他就开始说明，从培育师说到呼吸法，再说到九死一生的最终选拔，还有鬼杀队的十个阶级与柱之名。至于他自己为何没有培育师，是因为他们家代代都是猎鬼人，是父亲培养儿子的模式。
“我的父亲曾经是炎柱，所以我将来也会以此为目标努力的！”他用这句话作为结束语，作为听众的女孩很给面子地鼓起掌，也认认真真地回答，“你一定可以的。”
等到远山正一回来，解答了他修行中遇到的问题，炼狱杏寿郎就起身告辞，走出去很远回头，发现远山八重还在看他。
可能不是在看他，只是在看他的刀。
真的很喜欢刀呢。
第二天的下午，他又见到了她，这回不是在远山家，而是在他自己家的院子里。
听见墙上传来细声的呼唤时，炼狱杏寿郎还以为是听错了，却在墙头看见了探出来的半个脑袋。
远山八重不知踩着什么，扒拉着墙上的砖低头问他，“你要练剑吗？父亲说你这个时间都会练剑的，我想看。”
“危险！快点下来！”炼狱杏寿郎虽然听清了那句话，但完全没空回答，“你是怎么上去的？”
十一岁身手敏捷的女孩回答：“家里有梯子。”
“那你怎么下来？”
女孩露出沉思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没考虑过。
炼狱杏寿郎下意识想叹气，这口气还没叹出来，远山八重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墙也不是很高，我可以跳下去。”
这可真是好办法。炼狱杏寿郎张开手臂，“那就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
远山八重没有半点犹豫，干脆地爬上墙头，连缓冲时间也没有就朝下跳。
炼狱杏寿郎往前跨了两步，稳稳地接住她，女孩稳住身体后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谢谢。”
“下次走正门过来吧，这样很危险。”
“父亲说翻墙比较方便，我可以随意一点。”远山八重提出质疑，“而且你也翻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