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心意满怀(1 / 2)
甘露寺蜜璃正式跟随炼狱杏寿郎修行的第一个月里,比起修炼进展,更快地理顺了鬼杀队里大大小小的关系。
大到队士阶级,小到个人交情。同样又因为怀着一颗期待恋爱的心,她很快发觉了一些微妙的甚至一度以为是错觉的东西。
那是在一次训练的间隙,她放下了手中的木刀,坐在走廊上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见方才陪着她练习的老师此刻却连呼吸也没有错乱一下,依然精神奕奕地站在庭院里,接住刚刚飞来的信鸦,从它口中取下一封信。
仅仅比她大一岁的炼狱杏寿郎,是一位可靠负责的前辈,即使是本来不安的蜜璃也在他的影响下平静下来,对自己是否有资格加入鬼杀队多了一点信心。
炼狱先生说在他教过的学生里,只有八重才比得上蜜璃进步的速度,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又欣喜,毕竟以前从未有人夸赞她力气大、体能出众,令她由衷地产生了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的念头。
与此同时,她也稍微、更加地期待着某一日会在此邂逅她的意中人。
比她更强大,不会被她的力量吓跑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蜜璃也想体会一次被人好好呵护的感觉。
其实按道理来说,炼狱杏寿郎就很符合这样的标准,但蜜璃无法对他产生恋爱的心情,虽说她也觉得无论何时都充满热情的老师非常棒,但是也仅限于此。
并且她隐约地察觉到,炼狱杏寿郎应该有喜欢的女孩。
就比如此时。
蜜璃用手巾擦着汗,借着白布的遮挡,偷偷去瞄他的表情。
拆开了信认真阅读的青年,脸上挂着和平常一样的笑容,可又会令人觉得他的表情格外温柔,究竟是因为嘴角的弧度还是因为眼里泛开的异样情绪也不得而知,只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应该非常好。
是收到谁的信才会那么高兴?
蜜璃忍不住怀着一点八卦的好奇心,出声问他,“炼狱先生,是收到了谁的信?”
“是八重写的。”杏寿郎回答,“信里也有提到你啊,甘露寺!”
“诶诶?”蜜璃仿佛窥探到了一个秘密,又发自内心地因身在异地还记挂着她的朋友高兴,“八重说什么了?”
“她说发现了一家好吃的店,想下次邀你一起去!”杏寿郎从纸上挪开眼睛,看着她直白地说,“老实说,非常羡慕!”
“咦?羡、羡慕……”
“发现了好吃的店,她从来没邀请过我!”杏寿郎仍然坦然大方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明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但是一次也没收到过这样的邀请!”
“停!请停一下!”蜜璃难以忍受地捂住了脸颊,作为听众她都感到不好意思,更难理解杏寿郎为何能这样不加掩饰地说出来,“炼狱先生……难道喜欢八重吗?”
“被你发现了啊。”
不对不对,是你根本就没有想隐瞒好吗?
不如说这样直面自己的内心才是炼狱杏寿郎的作风。
“那个……炼狱先生没有和八重说过吗?”就像这样直接说出自己的不满,或者是喜欢的心情,她那位朋友某些时候有些迟钝,可对认真的心意也会好好回应才是。
“没有!”
“诶?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直到前不久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如果跟她说了,她却回答‘我完全没这么想过’就糟糕了!”
“说得也是呢……”如果是那个八重的话,确实很有可能会这么说。
这样的事情,假如说出来却不被接受的话,那么本来正常的关系也会崩坏。
就算是自信的炼狱先生,也会由于那种可能而迟疑吧,越是在意的人,越会如此,她似乎可以理解那种心情,果然这样的青涩感超棒呀!
“所以要确保她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首先想到我才行!”
青涩……才怪!根本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嘛!
蜜璃捂住了心口,红着脸把话题拉回了修行相关的正轨上,她怕再听到更劲爆的发言,心脏会受不了。
可是,她的朋友八重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比她还要小一点的女孩,成熟冷静得超乎寻常,年纪轻轻已经是鬼杀队的支柱,比起处理繁琐的事务,更钟情于投身在繁忙的任务里。
蜜璃觉得她相当喜爱战斗,完成了艰难的任务归来后,哪怕浑身狼狈不堪,那双眼睛也是明亮的,好像感觉不到疲惫,就算让她立刻再去执行下一个任务,她也可以稳稳当当地斩下鬼的头颅。
可是与人交往的时候,又是另一副模样,看不出大幅度的感情波动,有时候还有点不近人情的味道。
会让她觉得炼狱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又觉得炼狱先生对八重来说肯定跟别人不一样。
唔唔~怎么想都有理由,根本搞不懂哪个猜测是对的,恋爱这件事果然是会让人既烦恼又喜悦啊。
蜜璃最后如此总结。
但鬼杀队里也不只是有开心的事,毕竟是要与可怕的恶鬼战斗,在蜜璃掌握了所有剑型后,主动提议和老师一起出任务。
她的理由跟别人比起来实在是渺小得不值一提,那么至少也要拿出更多的觉悟才行。
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蜜璃差一点被吓得叫出来,完全是在炼狱先生的鼓励下才有勇气与鬼战斗,顺利地结束了第一次战斗,尽管没受什么伤,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表现糟透了。
要知道大家第一次杀鬼的时候,可不是有柱在旁边看着,好像练手一样去跟鬼搏斗的,受到了特别优待的她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而且蜜璃甚至想,说不定就是多了她这个累赘,才会导致炼狱先生受伤才是。
那是非常严重的伤势,蜜璃头一次见到那么可怕的伤口,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鼻尖,她努力按住伤口也阻止不了失血,最后只留下两手的鲜血,目送他被送进手术室,那一刻强烈的恐惧和害怕吞噬了她。
蜜璃靠着墙蹲下来,小声地哭起来。
杏寿郎在手术的第四天醒过来,入眼是一片白色,天花板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床上的被单也是白色的,唯独不一样的颜色是花瓶里放着的一支红色的花。
他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放在了花上,过了一会儿又看向了窗外,他尝试撑着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