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 57 章(1 / 2)
次日。
钟清与云玦在客栈吃饭,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云玦一直看着钟清, 可当钟清抬起头的时候, 他却很快转开了视线, 钟清注意到了他转开视线的动作,没有说话, 两人显然都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为了掩饰尴尬,钟清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客栈投宿送了两餐,老板娘端了两碗面上来,把碗筷一放, 回过头继续骂骂咧咧。她骂的是投宿在钟清隔壁房间的那对客人,昨夜那动静显然不只是钟清与云玦两人听见了,老板娘梦乡中被那叫声吵醒,若不是被丈夫死死按住, 她这暴脾气早就抄起袖子就冲到楼上去了。
“叫叫叫!叫了一晚上!生怕人听不见, 两个大男人也不害臊!”
钟清喝着茶,他差点一口水喷出去,他这才知道昨晚隔壁那对客人是男的。老板娘继续熟练地骂人,钟清与云玦两个人就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听着, 虽然明知道骂得不是他们两人,但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却让这个画面非常的……难以描述。
终于, 钟清甩了下筷子上的水, 递了一双给云玦, “吃东西吧。”
云玦看了他一会儿会儿,伸手接过了筷子,正要低头吃面,忽然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你昨晚……”
钟清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他要是没接上话,这场面就崩了,“是你自己非要让我告诉你的。”
昨晚两人在房间中说着话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钟清也急了,你自己年少无知不上道这还怪我?最后也不知道他哪句话又说错了,这人扭头就走,他一把用力扯了回来,然后他给无知的少年手把手传授了一堂生理健康课,当时少年看着他的眼神整个都变了,再准确点说,跟傻了一样。
钟清道:“别矫情了,我看你当时不是挺舒服的?”你这搞得好像我猥亵了你一样?
云玦一下子抬头看向钟清,他的眼神更加怪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有正常的生理冲动,朋友之间互相帮一把也很正常。”也没必要这么尴尬吧?他寻思其实挺正常的一件事,朋友之间要好了常有这么玩的啊!
云玦道:“你以前……也和别人这样过?”
这倒没有,我们这种人一般自力更生。但是钟清为了让少年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点了下头,“师兄弟之间经常这么玩啊。”
云玦的眼神似乎变了些,忽然开口道:“和唐皎?”
钟清眉头很轻地抽了下,显然他有些意外能从这少年嘴中听见“唐皎”这名字,估计平时念叨太多了,给这人记住了,在对方的注视下,他继续慢慢地点了下头。
云玦不知为何没有再说话,他低头吃面,筷子夹了两下,没有夹起来。
那一刻,钟清心中想的是:少年,真当这世上谁都和你一样傻啊?我那些师弟一个个可都是人精,奇淫巧技无师自通,三教九流来者不拒,还轮得到我来教他们这些?还唐皎,唐皎他吃饱了撑得和我玩这些?就人家那脸那家世人家十四岁就已经在风月场横着走了好吗?比我会玩多了!
据说朋友之间三大铁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坐牢房。和情爱之事沾边后,男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彼此之间更加了解了,钟清就觉得他现在看眼前的少年分外的顺眼,虽然云玦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落在他眼里却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少年确实挺单纯的。
钟清见少年低头吃东西,忽然又想要逗他,“喂。”
云玦抬起头。
钟清道:“昨天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是不是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在你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以后这种事你要是不会自己解决,再来找我教你啊。”
筷子上的面条忽然啪一声掉进了汤碗中,云玦盯着分明是在嘲笑他的钟清,“走开!”
钟清识趣地闭上嘴,看少年低下头继续吃东西,钟清提醒道:“对了,忘了和你说个事,时间太短的话,以后和姑娘在一起会被说你身体不行啊。”
云玦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钟清。
钟清自然知道少年第一次控制不住是正常的,但是逗这孩子太有意思了,他补了一句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
云玦成功被弄得吃不下去东西了,他快要被气死了。
在钟清与云玦到处游荡的时候,道门发生一件大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天衡宗更是立即召集了所有清妙阁弟子商议:龙珠现世了。
据传,天都府那位夏夫人,在新婚后不久,向夏正则献上了一颗龙珠,真假不知。
作为千百年来和天都府一直明里暗里较劲的死对头,天衡宗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早就一石激起千层浪,除天衡宗外,紫微宗、太元宗以及其他各大宗门也闻风而动。面对接踵而来的纷纷议论,天都府这次一改往日藏着掖着的风格,白羽仙鹤衔着请贴从灵云山不断飞出,天都府夏老宗主下令敞开大门,诚邀天下修士来天都府参加金丹大会。
天衡宗清妙阁中,几个人还在商议。
“先把在山外的弟子都召回来。”妙妙真人道,“对了,钟清还没回来?”
云霞道人点了下头,“自从上回收到灵云山寄回来的书信后,就没信了。”
“灵云山?他人现在何处?”
云霞道人摇了下头。
“派人把他找回来,别出什么事!”
一旁的唐皎啪一声利落地合上了手中的折扇,道:“我去吧。”
妙妙真人摇了下头,“不不,近日事情多,你还是先留在山上,捎信让祝霜去找,他近日正好在天都府那一带附近,找起来也快一些。”
“不会出什么事吧?”
妙妙真人摇摇头,“应该不会。”钟清那人他了解,瞧着吊儿郎当不着调,但该用脑子的时候比谁都精明,吃不了亏,估计是游山玩水晃荡丢了。
一旁的云霞真人道:“天都府那金丹大会我们派人过去吗?”
妙妙真人道:“都知道我们与他们不对付,道门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家龙珠,去了到时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全赖我们头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必要走这么远的路去看人家显摆。”
“好。”云霞真人道,“那就说这些日子我们在准备祭拜道祖,抽不出工夫了。”
妙妙真人点了下头。
此时晃荡丢了的钟清正在河边与少年一起等船来。
“我怎么觉得我们俩离天衡宗越来越远了啊?”没听见声音,钟清侧过头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少年,忍不住笑了声,“你不会这么久了还在生气吧?”
云玦并没有看他一眼,河水潺潺从他脚下流淌而过,鞋子湿透了,他索性脱了鞋卷起衣摆坐在河边,冰凉的河水从脚背上迅速地冲过去。
钟清上下打量着他,道:“等回天衡去,我送你一把剑吧。”
“不要。”
钟清看笑了,道:“行行,不要就不要。”还挺横。
钟清:“你同我说说你的名字吧。”见云玦不搭话,他道:“我看你总是不高兴,你以后就叫不高兴好了。”
云玦起身要离开,钟清立刻拽住了他,“等等,别走别走!”
“松开!”云玦用力往回扯自己的袖子,钟清忽然松开手,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吃痛地低下头去。
云玦看着又来这招的钟清,“你能别装吗?”
钟清低声道:“不是,我是真的疼,刚刚被你拽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