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1 / 2)
盛京城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匠铺、肉铺、庙宇……
街道熙熙攘攘,沿街的叫卖声时不时的响起,间或有宝马香车穿行期间。
天心阁临湖而建,三楼视野开阔,景色宜人,深受文人雅士们的喜爱,或饮酒聚会,或品茗清谈,贵女郎君们常常闻风而至,只为一睹名士风采。
纪雁筎头戴连华冠,穿着天雨莲青色长裙,拇指处还顶着个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匆匆从门外闯了进来,满脸嫌弃的看向瘫坐在地、恨不得把头塞进酒坛子里的司清颜。
“我说世女殿下,您说您人品、相貌、家世样样出挑,到了如今,也该娶位正君了吧。”
“是呀,世女殿下,您再不济纳房小侍也成啊”,一身浅玉色云纹袍服的宦久然,刷的一声收拢折扇,抵唇笑语。
闻言,司清颜从酒坛子里抬起头,瓜子脸泛着桃红:“怎么,我成不成亲还碍着你们了?”
“怎么就碍不着了?”
辛易初扔开酒坛子,登时就坐了起来,神情幽怨--
“我家那位自过了门,掀了盖头,就再没好气,好容易说上话,三两句不离你司清颜。”
“呦,初初妻纲不振啊,莫非是洞房花烛之夜没将小夫郎伺候舒坦?”
纪雁筎不正经惯了,与辛易初这一板一眼的呆子向来不对付,此时有了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面上犹带关心,眼神却揶揄的朝辛易初下方扫去。
司清颜见状,一个没憋住,噗的一声,才入喉的酒,当即一滴不漏的全给喷了出来。
“咳咳…,对不住。”
司清颜极力下压着嘴角,抱着酒坛子,状似羞愧的撇开了头。
“你还有脸笑!”
辛易初岂是容易被糊弄的,登时酡红着脸,剑眉高竖,敛着衣袖就要过来,显然是被家里那位郁闷得狠了,此时正主就在眼前,如何能不清算清算。
“哎哎,别介啊,好好的,较什么真。”
宦久然和事佬做的久了,人情世故虽迟钝些,但对这却格外敏锐,一看苗头不对,赶忙来劝,折扇抵在辛易初胸口,苦口婆心道--
“清颜有多受小郎们的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也不是她的错,再说你性子也确实死板了些,你瞧瞧嫣然,她不过是温柔小意了些,就引得多少美人趋之若鹜的往她怀里窜,但凡你能在这上面用些心,也用不着为这种事情烦恼了。”
一旁的纪雁筎顿时眉开眼笑,得意的转了转扳指。
辛易初赧着脸转头看了一眼纪雁筎,不好意思道:“学她,真的可以让阿亦回心转意?可--”
纪雁筎早想掰掰辛易初的死脑筋,辛易初话音还未落,她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自然是行的,你也不看看那些个美人对我有多死心塌地,我说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我说往南,他们便绝不敢往北。”
司清颜抽搐着脸,挪着身子倚到了窗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宦久然偏偏在此刻插嘴道:“这便算是死心塌地么?那爱慕清颜的那些小郎们又算是什么?”
幽怨的目光瞬间投向了蜷缩在窗边的司清颜,在场的几人不是撇嘴,就是眯眼,显然是对司清颜这种无声无息拐走众多少男心而不自知的做派颇为不爽。
司清颜:“……”劝也宦久然,拉仇恨也宦久然。
“咳咳…,那个,我忽然想起弘文馆还有些书籍编修没有收尾,这便告辞了,诸位再会,再会昂,呵呵~”
司清颜瞧着情形不对,赶忙放下酒坛子,翻身爬起,朝着辛易初、纪雁筎、宦久然三人连连拱手,也未等在场几人回话,直接遁了。
“哼~”
也不知谁在身后不满得哼出了声,司清颜不由抹了抹汗,加快了脚步。
看着司清颜着急的身影,纪雁筎笑的有些玩味,她撇了眼身旁的宦久然,施施然拱手作了下揖,哼着调,转身便朝门外迈去。
宦久然突地收到纪雁筎莫名的眼神,习惯性的摩挲起折扇,但怎么也明不了这其中意味,顿时兴致缺缺的也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