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等秦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还没看清周围的一切，就感觉头晕脑胀，想动一下却发现好像有双手禁锢着自己，确切地说，那人的一只手臂被他枕着，另一只手臂环抱着被子裹住的他，还用长腿继续密封了一下这个“包裹”。

秦天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能感觉到自己除了小内什么都没穿，那人鼻息的暖意在他头皮上轻轻拂过，全身一阵酥麻感。此时脑中嗡鸣起来，这身形绝对是个男人，房间的布局像是在宾馆里，而这就意味着他和这个男人开房了？

他怒火中烧地抬头看了一下那人的脸，吓得他瞪大了眼睛，几乎惊讶到失声：“顾昊？”

顾昊被他这声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说道：“总算正常了。”

等他下床后，秦天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一种莫名的耻辱感占据了他的内心。他还是咬牙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结果才发现，这是个标间，另一张床上床单平整，只是横躺着他衣服的“尸体”。

他捂着被子起身跑到那张床上，结果发现自己的T恤被从领口处撕裂，让他想起昨晚看见的脱衣舞的画面，脸红得像迅速成熟的红苹果。

“你的衣服被撕烂了。”顾昊递给他一个超市的购物袋，里面装着一件白T恤。

“你他妈真的脏死了。”

“哈？”

“我当时神智不清，你趁人之危。”

“你误服了**药，我在酒吧执行任务，顺便帮了你。”

秦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催......**药？”那就是说，像小说里的场景一样，必须要......才能解毒，所以顾昊真的和他......

秦天的脸涨得通红：“你变态！”

“嗯？”顾昊见他捂着被子的反应突然笑了，“你真逗！”

阳光已照亮了整片白色窗帘，浴室门上挂的铃铛轻微晃动，顾昊走进了厕所，而秦天脑海中浮现的，是巴提服务区那印象深刻的画面。

秦天迅速穿好衣服气冲冲地走了。顾昊听见关门声，地板的震动已向他传达了对方的愤怒。他闻了闻自己T恤的领口，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丝笑容。

不出所料，秦天出门时，接他回家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再一次告密，好一个官商勾结，好一个烂人。

“要不是小顾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跑到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去了。”秦教授坐在书桌前生气地说道。

“小顾？真亲切啊！难怪生意越做越大，难怪他能次次如此忠心耿耿地告诉你我的行踪，难怪我想撕开你们这层虚伪的皮囊，终究不过以失败告终。”

“你误会了。”

秦天目光落在秦教授身后的那幅“上善若水”的字画上，无疑是个极大的讽刺：“我只知道他们都死了，而你们就是凶手。我知道除了我这个目击者脑海中的记忆外，其他的你们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做得天衣无缝。”

秦教授目光落在他身上，即使戴着金丝框的眼镜，也有一丝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神散发出来：“不伦不类，你这样，并不能成为你想象中的那个损毁秦家清誉的败类，只能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多好，一家的垃圾，分类回收的时候还能分开。”

“孺子不可教，诋毁警察是犯罪行为，小顾没有和你追究已经不错了。网络里的人披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到最后你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了。在那些皮下扭曲心性，任灵魂腐烂，就太可悲了。”

秦天捂住耳朵：“收起你的那番说教，我确实大部分都是胡编乱造，但我想要的，就是被警察从这个家里带走，让外人都看到这一幕，可惜对方偏偏是个被你收买的蛀虫。我也没有完全冤枉他，找鸡、官商勾结还有......简直肮脏得可耻！”

“想维护你那所谓的正义，先有本事再说。”

“我一定会变得强大，但我永远不会变成你们这样，永远都不会。”

“我拭目以待！”

秦天离开了书房，他也讨厌骂脏话的自己，他也不喜欢打扮浮夸，他却努力变成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秦教授翻开了书桌上的那本《道德经》。

一觉醒来，秦天看着镜中有着卷曲长发的自己，眼中好像再次浮现出所看见的场景，心一阵阵刺痛。他拿起剪刀，想将那些记忆碎片和这不光彩的一个月都随发丝一同丢弃，但毫无作用。头发被弄得凌乱，他看见自己还穿着那件粘着碎发的白色T恤，就将T恤脱下后丢出了窗外。

“高空掷物，罪加一等！”顾昊捡起那件T恤，上面还有秦天的碎发。

齐蒙疑惑地问道：“老大，这罪犯什么身份，不应该派出所的同事来吗，怎么还要您这个被害人亲自来接？”

顾昊瞪了他一眼，齐蒙立刻闭嘴了，乖乖地拿着手铐上楼去“请”那位诋毁人民警察的犯罪嫌疑人下楼。顾昊抬头，笑着冲窗边的秦教授招了招手。

秦天怎么都没想到，齐蒙更没想到，这样戴着手铐在学校走一圈的缺德的惩罚，顾昊是怎么想出来的。果然不能惹老大生气，这可比在太平间对着尸体演讲的惩罚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