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波嘉工厂的厂房建在晖北区最北部的高新工业园，这片工业园除了来上班的人，极少有其他人来。

僻静蜿蜒的车道旁种着柳树，褊狭的人行道旁静躺着生满枯草的早已枯竭的河沟。沿着轿车车道一直走，能看见远处一片绵延高耸的山。即使晴空万里，下车后的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什么味道。”一股浓郁而恶心的腐烂味扑鼻而来，秦天干呕了好几下。他用手擦了擦溢出的眼泪，看见门口的水泥台上刻着“波嘉垃圾处理有限公司”几个字，“垃圾处理厂？”

现场是在垃圾集中堆放的分拣场地，全是黄泥不说，所在之处无一处不是臭的。在其中一块警戒线围起来的空地上，躺着两具尸体。

“来了。”法医唐宏走了过来，“我看了下两具尸体，一位男性，一位女性，年龄均在六十到六十五之间。由于尸体腐烂严重，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天。”

“呼……呼……”在顾昊身后憋气憋得脸红的秦天突然喘起粗气，而后又因吸入大量的臭味用手捂住了鼻子。

唐宏问顾昊：“新来的辅警？”

“嗯！”

“小子，帮忙抬下尸体呗！”

秦天有些无奈，但看见顾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为了不辜负领导的期望，还是答应了。等他走近一看，吓得转身推开身后来不及看清是谁的那个人，踩着他的脚往外跑了几步，又干呕到脸都红了。

顾昊要走过去，唐宏拉住了他：“反正是垃圾场，让他随便吐，吐习惯了就好了。”

感觉哪里不对劲，顾昊看见那触碰过腐尸、有不明残留物的手套正捏着自己的外套，眼睛瞪得让唐宏有了自己这只老头的手即将断掉的错觉，唐宏带着尴尬的微笑自觉地放开了。

“小子，我徒弟还等着你呢！”他向秦天指了指穿着制服站在一旁的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瘦的年轻人。

“呕……这……这就来了。”

痕检科科长彭绍经过秦天面前时，白了他一眼，对顾昊说：“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你看看这招的都是什么人。”

“看见皮肤发绿、浑身肿胀且面目全非的尸体，这是本能反应而已。”

“哇……”齐蒙经过时没忍住也干呕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顾昊皱着眉呵斥道：”齐蒙，工作态度认真点。”

彭绍冷笑了一声：“这次取证时间会久一点，起码一天。”

“我去协调。”

顾昊说完走到秦天身边问他：“你没事吧？”

“还行。”他抬起头嗅了嗅，“你抽烟了？”

“怎么了？”

“没事，就是头一次觉得，烟味这么好闻。”

尸体被运走后，秦天看起来脸色有些惨白。齐蒙走过来对他说道：“和我一起去询问一下情况吧！”

回到警局天已经黑了，食堂也关了，顾昊让小罗点了外卖。

会议室里的气味并不太好闻，即使天冷有风，顾昊还是打开了对着自己的那扇窗户。

“尸体的身份信息，孙宇，你去查一下近期失踪人口的备案记录，看看是否有人报警。痕检和法医的结果还得再等，大家先说询问情况吧！”

齐蒙说道：“要不我先说说我和秦天问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