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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钦槐:“我听说你也是灵媒。”
“那大概是十二手的小道消息,”喻群涯转过来面对他,“附身是‘假想存在的神’为自己预留的一项娱乐活动,它的根本是把自己的躯体刻意抽空成为容器,以此投身信仰、显示忠诚;无神论者大概率不会是灵媒。”
“这么说你是无神论者。”
喻群涯想了想:“应该是泛神论。”
一段对话的空隙,附近三四米的距离,声音:衣料的摩擦、玻璃碎掉、还有女人的轻声惊呼和骚动。崔钦槐一直背对着那个方向,而相对的喻群涯就是面对那个方向,她捏着烟向前走了两步,崔钦槐转身,安舒鹤跪倒在地上,素涟绮一边拍她的背一边问怎么了,骆瓷歆摸了摸她的额头,骆蔚颜端着酒看向这边两人。白裕筵和崔钦榕从另一边走来,白裕筵扬声问出什么事了。林期煦想过来,被扶若拉住了衣袖,姐,不要掺和。扶若低声道。
安舒鹤咳了几声,哑着嗓子说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低血糖?好好的怎么就腿软了?”看得出来的心疼,素涟绮按住就要爬起来的安舒鹤,指使崔钦槐倒了一杯水。
喻群涯走到更近的位置,作为一个外人被一个小圈子戒备地看着;一步的距离,她蹲下,正好平视安舒鹤:“是看得太细了还是看得太多了?”
安舒鹤盯着她没出声;喻群涯说你想多了我并不是你同行,如果你愿意也有空我倒想给你科普一下我们这一行的前世今生——能不能解决现在最要紧的问题?
“我看到……我不知道,”安舒鹤轻声并哑嗓,“是这艘船——”
“对是这艘船,天气怎样?”
“晴朗,有风。我看到了人和……”安舒鹤停了停,“然后船停下了。”
“正常反应,”喻群涯判断,“停下来,水花里有个人影?桅杆上的鸟飞起来?”
“海鸥,是海鸥。”安舒鹤喃喃。
喻群涯:“晴天,海鸥,和平幸福的人——看到船长了吗?”
安舒鹤点头;骆蔚颜突然冷笑一声:“喻小姐,你是在审讯吗?”
“抱歉是我语气问题,”喻群涯看着安舒鹤的眼睛,“看清罗盘的花色了吗?”
安舒鹤:“看清了……是看得太多了吗?”
喻群涯:“很正常,不是你的问题,可以回忆,别说,”她站起身对白裕筵笑了笑,“我想见见方灏鸣先生,请问他现在方便吗?”
“不可能方便,突然提这种要求,”骆蔚颜反应很大,“您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吧?”
想要出声的林期煦被扶若强硬地拦住了,“姐,不要暴躁,我们不占理也的确很突然,姐,冷静。”
“抱歉,”喻群涯问白裕筵,“方灏鸣先生现在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同他面谈。”
“……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她的老朋友,”林期煦磨了磨牙,“一个侄子不够吗?”
扶若:“总之你先冷静不要总想着打人——外人和自己人都不要好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