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2 / 2)
“我是真的喜欢你了啊。”许多倚着门框,耳边都是雨点淅沥沥。
祁季看着公交车与自己只隔了一个红绿灯,就把伞收了起来,上车站定以后,发现小店门口的人还在看自己。
他的眼泪才被吹干,又止不住了。祁季扒开车窗,朝着许多的方向开口。
“等我。”
许多立马往前跟了一步,皱了皱眉头。
祁季又说了一遍。
“等我回来。”
许多舒展开眉头,使劲点了点头,笑着回答了一句话。
祁季双手抓住扶栏,整个人都没了什么力气,哭得更厉害了些,胸腔上下起伏着,想咳嗽又咳不痛快。
他是听不见许多说了什么,但是看得清楚。
“等你,别哭。”许多如是说。
旁边一个大妈递上来一张面巾纸,跟他说:“小伙子,没什么过不去的,想开点。”他道了谢,用力擦去泪痕。
真的没有过不去的事情,除非那件事是生离死别。现在祁季觉得,生离死别也可以过去,过不去的是明知道会经历的生离死别。
一路的车程都被用来平复心情,祁季不想哭哭啼啼的出现在爸妈面前。下站的乘客越来越多,末站只剩了他一个人。最后下了车,祁季安安静静地举着伞走了好一会儿,最后悄悄放下伞,看了看周围,一片谧然。
“爸,妈,我来看您们啦。”
雨伞轻轻遮住墓碑,祁季只身伫立,被水迷了眼睛,浑身也湿得透彻。
“姐姐过得很好,昨晚还和我通过电话,我们都想您俩了,”祁季的指尖碰了碰坟墓上的篆字,依然没有温度,“按摩店的生意算是做起来了,最难熬的一年过来了,不愁衣食,您们放心。”
“店里的小孩儿都特别可爱,安止也帮了我大忙,我自从看不了字以来,就一直关注他们特别多。”
“对了妈,今年我认识了一个哥哥,叫许多。”说到这里,祁季稍稍抬了抬头,脸上多了一点欣慰,“他像粥一样,温暖又柔软。”
站在雨里,祁季说了很久,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干涩。临走前他把伞留下,说道:“爸妈,咱们都好好生活,走啦,家里还有人等呢。”
草萋萋,雨涟涟,情切切,语牵牵。
故人安息,生者康安。
许多果真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在找钥匙开门。
他以为是小家伙回来了,立刻起身,抢在人家之前开门。
“祁季你回来了?”许多嚷嚷了一嗓子。
面前却是个陌生男孩。许多和他面面相觑,同时开口问道:“您是?”
对方打量了许多一会儿,开心一笑,先开了口:“你好,我是祁季的朋友,可以算这儿的店长,我叫安止。”
许多立刻回应:“你好,我叫许多。”
“猜到了,”安止进了屋,“祁季和我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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