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第二十一章：

顾归铉回去后生了一场大病，整晚的做噩梦，高烧持续不退。常心每日焦急的守在顾归铉的床边他不敢告诉公子在几天前高亦降已经带着人去找仓渊等人报仇。

在过去几天线人告诉他，高亦降带的人全都死去了，高亦降不是仓渊的对手，再加上尘骨虚乌郁竹等人的夹击，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诺大的顾府顿时一空，该遣散的人常心都打点走了，只留下一些死侍和古南族的后人。

常心端了药走进顾归铉的房门就看见顾归铉皱着眉手紧紧拽着被褥难受的样子，他连忙叫醒他：“公子，醒醒！”顾归铉这才睁开眼睛看看他，又表情空洞的盯着房顶。“爹闭关还没有出来吗？”他问。常心见他这几日的没有原先憔悴，决定告诉他。他跪下说：“请公子责罚！”顾归铉被他吓到连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说：“起来说话，我猜到一些。”常心这才低着头站起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顾归铉听到这个消息心痛不已，但是表情没有什么起伏，常心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顾归铉只是把药喝了，过了很久他才说：“我知道我爹的脾气，我娘的死和红雨组织有关，他是一定会去讨个说法为她报仇的。”常心接过空碗问：“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顾归铉掀开铺盖接过常心取来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寻人，报仇！”他们都清楚，寻人无期，报仇不易，当下红雨组织独大，没有谁能够和他们抗衡。现下他们能做的就是自己变得强大，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高亦降闭关的房间他从来没有进去过，那是顾家的规矩，除了家主谁也不许踏进半步。昔日有一家仆不小心进去了，平日宽厚仁慈的高亦降却是把那人杀了。顾归铉推开门，“吱呀”老旧的木门发出响声。他吩咐常心在外面守着，关了门点了灯。房间并不大，也有点简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一个书柜。桌子上放着一些书和笔墨，桌子上最显眼的就是那盏灯，在这个不亮的房间里发出幽幽的光亮。桌子上的一张纸用砚台压住，顾归铉被上面的内容吸引。这是高亦降写给他的信，顾归铉放下烛台，拿着信到灯下看。信上写道：

吾儿归铉，爹有万千言语与你诉说，但担心你又说我话多啰嗦。把你养大的十几年不过是我过往漫长人生中的一瞬间。你知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但是却是如同亲生父亲般看待我，为父很是欣慰。你的娘，和你那你还没出生就死去的爹都值得尊敬，他们是古南族的英雄，具体事你只能从清晗哪里知道，这也是我唯一遗憾的，没有亲口告诉你你爹娘过去的事。你爹叫顾南煦，是古南族的首领，当年汀魅作乱，你爹娘和我一起剿灭她时你爹死去，你娘和我都受了重伤。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时常闭关修炼，要是放在过去，十个仓渊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等不及，这漫长的岁月太过无聊，我提早去陪你爹娘唠嗑了。但是你需要慢慢的等，在书柜里的第二格有基本古南族的秘籍，是你爹留给你的，在旁边的心法是你娘给你的，再旁边是我留给你的店铺地契。桌子上的灯是我花大价钱从北海那抠门货手中买来的，北海那边的人你应该认识，那吴庸其实就是一个蚌壳精，你有事可以找他们。灯里是我用死寂之河水面上的碎布炼成的，仅仅只有一缕残魂，但却说明寺悯还活着，还有希望。古南族的所在地世人都不知，常心会带你去。修炼秘籍中有一本花了红色圈的是给常心的，那是他爹留给他的。本不打算写如此多，但是一不小心就好几大页纸。吾儿勿念，我和你爹娘一样会以另外的方式陪伴着你。

一封信读完，顾归铉已经泪流满面。端着那盏灯，他凑近似乎能够感觉到唐寺悯的气息。果然如高亦降所写，在书柜里有许多古籍，其中也有一些他在信中没有提到的。他拿着其中花了红线的走出房间。常心见他走出来，自然而然的跟在他的身后。顾归铉转过身说：“你不是说羡慕没有爹娘吗？”他把古籍递给他。常心有点迟疑，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顾归铉又说：“这是你爹留给你的。”常心不敢相信的准备接过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高亦降从荒野里捡回来的孤儿。常心发抖的手握着古籍看着顾归铉：“公子？这个？”

顾归铉说：“这是给你的任务！能做到吗？”

“能！”常心坚定的回答。

顾归铉感叹，常心从小到大都陪着他，他知道常心渴望的是家人的温暖。常心比他小，原先也是和唐寺悯一样活泼的性子，但是和自己呆久了之后也整日板着个脸，话也不多，只是闷头做事。刚刚的一瞬间，顾归铉才从他脸上看到孩子该有的表情，眼睛里出现了欣喜与震惊。他们都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至少顾归铉在遇到唐寺悯之前是这样。

唐寺悯在死寂之河被撕碎后感觉自己沉入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闭上了眼睛。等他醒过来时，他感觉到身边鬼魂的游动以及河水的流动。他似乎躺在一个坚硬的石器里面，触摸到是一片冰凉。起初他还急得过往的种种，那些人以及发生的事。后来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错乱，最后他甚至记不起亲人爱人们的脸。他感觉不妙，开始在地面上刻上顾归铉的名字，他不能忘记他。但是对于坚硬的地面来说，他的手指及太软，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刻，但是速度远远跟不上记忆消失的速度，最后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河里的鬼魂们似乎感应到他沉在河底，时不时聚过来观望，但是却找不到他。好几次他想问问那些鬼魂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的喉咙始终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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