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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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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阳上辈子没少干过缺德参人之事,什的马屁能拍的对烂熟于胸,写着便有些飘忽,想到前朝一则趣闻。

说是原一姓黄的试子作文章时,被殿下转悠的前朝帝王瞧见了,觉得有几分合眼,还背了几句。

原这策论为劣中择优呈给皇上看,而那黄某恰被评为次次等。

这皇帝不知怎的,就问了,觉着人文采斐然,顺嘴背了几句其人的文章。

为官之人又不愚笨,皇上开口道人好,那便是好,为博圣上开心,那黄某便升为了状元。

可谓是前日尚有冻死街头之险,今日却受酒肉皆臭之苦。

一夜升天不过如此。

江浔阳垂眸写着,只是心道,自己是没这等福气了。

不由勾朱唇,漆眸泛上亮光。

自娱自乐甚是欢喜。

说这江大人奋笔疾书,写的个热血沸腾,一腔丹心尽输笔下。旁若无人。

只是蓦地听见笔落声,才蹙眉一顿,应是他旁的隔间中人失了笔。

怎会如此惶然?

江浔阳仅是一思便晓得,定是梁皇下来瞧策答,没成想将此人给唬住了,掉了笔。

看来此人大抵与一甲无缘了。

正惋惜着,没成想,自己也撞上了大运。

随着极轻的脚步声,一股芳润的龙涎香萦绕而来。

那香的主人站在他身旁,饶有兴味的去看他。

江浔阳心都寒了,怕自个陋颜骇着皇帝,连二甲都得不到。

江大人心道:吾皇耶,莫要再看臣了,臣怕骇着您,还请移眼文章!

不过让江浔阳松下口气来的是,梁皇移开眼去看文章了。

似乎没瞧清,在江浔阳落笔时,那人还伸出手,食指中指微动将那文章向上提了提。

耶,您这叫我怎的写。

梁皇殿下于那驻足久了,也有陪巡官员好奇。

那贡生低眉作答,全然未受身旁之人影响,端的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有的官员抚须叹言,不论旁的,此子的心性旁人莫及。

当然也有些个闻言面色不好的:不巧,方才失笔之人真是本官的不肖子,这心性着实对不住了。

不过,如是江大人晓得了,也只会暗道,他不过是久侍君侧,雷霆雨露均受过,这般接近不过小事罢了。

梁帝驻足一会,便信步离开。

这步步走,便常有学子抖墨染稿,或是汗滑鬓下,多的是千奇百怪的样子。倒让梁帝成了恶人,过时如狂风入境,闹得处处不宁。

大抵这殿中逛完,热闹瞧尽了,相较之下,便仅有几人稍显可用。

于是江大人提笔勾着文稿,想着何处需润色一番,一人也与他一道看。

江某人:……

这一日折腾下来,江浔阳被逗的个彻底,他记着上辈子梁帝并未停留许久,怎的这回如此闲适热心。

他与旁的学子一道退出,向旁处一看,见一学子身上点了点墨,显是失笔那人,那张脸让江浔阳一震。

齐昼?

春光懒困,回了旅舍的江浔阳沐浴毕便入睡了。

待半夜起身,迷梦困腾腾。展转不能起,发束垂枕棱。

他支了支眉间,那月光惜着窗缝入了几分,碎了一床银辉。

“怎的梦到他了。”

江浔阳自言自语道。

方才入了江大人梦的,便是今日被梁帝吓的失了笔的齐昼。

齐昼此人,乃是当年状元,大学士之子。

那年他已官至二品,此人是个五品的,两人相见算是相识。

他着紫色罗袍绣以三寸小独斜花,官居二品见到齐昼只想,当年状元也未及得过我耶。

齐昼见他,只是规矩行礼,似是羞怯,温吞对他笑:“江大人。”

这一笑竟让他心中恶意散去,对他颔首,就此擦面之交。

他入狱后,此人亦是少数见他之人,彼时江浔阳为皇上宠臣风光无限,而此人为一小小京官。现下他为一介狱囚,此人真是风头顶盛,与顾卓吾两相并斗之人。

“齐昼?”

“是我,江大人”那人仍是副温吞样。一边回应他,一边走进,他身上着的,是与当年江浔阳一样的紫色罗袍。他与当年不同,那温吞已变为浅浮表面,显是高深莫测。

“莫唤我大人,在下不过一介狱囚。”江浔阳闭目一笑:“我平日多是得人巴结,却独独你于此时来。”真真是可笑。

齐昼仅言:“我于此是为谢大人。”

“谢什?我未尝助过你甚的。”

“大人当是不记得了罢……”齐昼长叹。

牢中冷寂极了,唯有点点水滴声。齐昼的声音明显的很,在牢中回漾。

“你于今日见我,已是还愿了,就此别过罢。”江浔阳不愿牵扯他人,轻咳几声,转身闭目,显是不愿再说。

“大人可真是……”

话至戛然而止,便是江浔阳惊醒了。

他起身开窗,看了许久的月。

可真是什么?

再如何,他死得其所罢了,无需再谈了。

说这殿试已止,多的是人辗转反侧夜难眠,有些个读卷官争个不休。

待读卷官阅毕,主考官等拟定前十名答卷,进呈给梁皇殿下。

梁皇用右手食指、拇指按住杯边沿,中指顶住杯底,不紧不慢浮了浮茶沫,细小清脆的玉器摩擦声刮在这些个跪在地上跟个鹌鹑似的官员心头。

“朕闻大学士之嫡子于今年赴考。”皇帝微低头闻了闻茶香:“是耶?”

“回皇上,犬子是于今年赴考。”大学士小心应着。

心道:还被您吓掉了笔嘞。

皇帝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饮了口茶罢,将白瓷描金的茶杯搁下:“呈上卷来。”

几人将卷轴递给那宦官,再由宦官将那封条拆开,露出个姓甚名谁,年纪祖籍来。

“诸位爱卿可有什的人选?”梁皇开口,他的声音与旁人不同,较之更为喑哑,传是幼时宫中走水,困于宫中所留遗症。

“回皇上,此卷字迹隽秀,文笔犀利,论述精道,堪称文章经典。”一个官员开口,示意那第一卷:“此子文采斐然,当得大用。”

宦官依言将那一卷呈至梁皇面前,梁皇一瞧,那名上写着齐昼。

“不错。”梁皇言简意赅。

“回禀皇上,依臣所见,此卷才最为精妙。”那官员躬声诚恳言道。

“呈过。”

摊在梁皇面前的是江浔阳的策论,馆阁体用笔俊逸,结体疏朗,风格雍雅,颇具风采。

以字便可见其人,况且,这文章早被梁皇给看了个彻底。

于是梁皇开口询问:“齐昼可是大学士之子?”

大学士忙应答:“是耶。”

梁皇问:“瞧这文章眼熟,方才想起,有个贡生瞧见朕就失了笔。”见大学士颤了颤。他伸手品了口茶。

大学士拜了拜,心恨道自己儿子文采好,怎生个懦怯的性子,这下好罢,当着圣上失了体态算罢,这下还被圣上惦记,恐是至多得个二甲罢了。

“正是犬子。”

“便封个探花。”梁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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