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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
信息时代,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就能解决的事,在比昆国这种繁文缛节的国家里,是被拒绝的。他们的一国之君,更愿意把人都码到跟前,一个一个听他们亲自汇报工作。这是昆图斯最厌烦的,想想他一个六十五岁的老人家,要在大殿外面等个半小时以上,当然这是在幸运的时候,不幸的时候会等个把小时也是常态。
国主的理由是,国事繁忙,等我——
有的年事大的老臣,早已经站不住了,很想搬把椅子坐一坐吧,又没人敢那么干。
昆图斯明白,这是君王在考验他们这些臣子的心性。仿佛这么做了,越是□□就越忠心一般。他总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与君王之间,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原来都是有一个七十二岁的内阁首相摩那斯陪他的,今天,就他和悯伽尔两个人,在十九岁的男孩旁边,更突显出他的老迈,腿开始疼了。少年脸看向窗外,这位少年领主的注意力永远都在外面,手握的死死的,仿佛他的核桃还在里面,有些习惯——戒掉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此时,整个殿外,除了几个宫人,就是昆图斯和悯伽尔,而这唯一认识的俩人,还没有要聊点什么的意思。在悯伽尔的世界里,并不存在沉默即是尴尬的状况,他倒是乐于无人打扰的。
昆图斯这边,所有的复杂情绪都集中在他这里——自己女儿绑架了皇子,虽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唯一不知道的是,他做得这些是否获得了这位小皇子的谅解。同时,洛林的行为给了昆图斯一记警钟,让他与这位小皇子需要保持一些距离。
这种距离不管多远,在国主的眼里,都是近的,危险的。
深知在君王面前办事的如履薄冰,京城脚下,哪怕是三朝元老的他,也不敢造次。眼角余光去看悯伽尔,少年领主找到了窗户上的一个锁扣,正不厌其烦的来回拉动着。
丢了楼兰古尸的罪名,这位瘦弱的少年真的能担负得起吗?
还等不及他的担忧停留一下,宫人已经开始召唤两人:“国主让你们进去。”
昆图斯走在前面,悯伽尔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两人中间留了很大的一块空隙。
王座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紫色并不是比昆国主的标配颜色,但是年轻国主对这个高雅的色调格外偏爱,可惜,偏爱与适合永远不是同义词。紫色对白皮的人群友好,对深色肌肤来说,就是半放弃状态了。印尚君是妥妥的黄黑皮,配上紫色长袍,加上他那张不动声色的孤儿脸,有种被强迫塞进试衣间,必须挑选一件出来见人的紧迫感。
总结一句话,就是不适,严重的不适。不巧的是,他身边的各位人物,清一色的都怕死,也没人敢提出来。就这样任由他这么穿下去了,当然,比皇帝的新衣强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印象中,印尚君并不是他们家里唯一对紫色情有独钟的人,被囚+禁在偏殿的二皇子也是,问题在于人家是冷白皮,穿上紫色,满满的冰清玉洁、清贵高雅。昆图斯总在思考,自己怎样的劝谏才能扒下国主的紫衣,考量了很久还是没有足够的词汇量。
并不是说,印尚君这张脸不好看,相反,他是在美男的行列里的,只不过这种排名需要人们有一些鉴赏力,他属于耐看型,又很有个人味道的型男。脸部每一处骨骼分布都具有棱角,连鼻子都是呈直角下来的,眼睛不大,也没有双眼皮加点分,唇薄,人中比较长。一张口说话,嗓音底部自带震颤,增添了男子气质。
“怎么样了?也不见你们回消息,是不是戈壁那里信号不好呢?”
一听这话,昆图斯赶紧跪了下来,少年虽然动作稍微迟了一些,也还是照做了。
“小人最近忙于一些事情,来不及回复。”昆图斯回道。
“什么事这么重要啊?”
“楼兰古尸昨夜丢了。”悯伽尔缓缓的在后面来了一句,替昆图斯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