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继子（1 / 2）

——那个就是炎柱大人的新继子吗？

——哪个？

——就是那里，个子很高的女孩，红色的头发很醒目吧？

说话的人遥遥指着树下的女孩，他也跟着看过去。

那个女孩修长而高挑，平淡无奇的黑色队服穿在她身上也成了完美的衬托，象牙白色的肌肤像是流淌着光辉，从细腻的眉眼到婉约的红唇，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女。

可正面对上她时，才发现这些温吞的元素都在她碧绿的双瞳整合下，重组为一种凛冽逼人的艳丽，说是静待人欣赏的花朵，不如说是寒光刺骨的兵戈，美得锋芒毕露，像是碰一下也会割伤。

“看起来不好惹。”他像模像样地评价。

“当然了，是炎柱大人的继子嘛。”

“真的假的？她才多大？”

“是新人呐，听说相当厉害呢。”

好吵。

细碎的、聒噪的低语声，从风里断断续续地飘来，暗中窥探的视线令人不快。

鬼杀队的剑士，竟然比寄宿学校的女生还饶舌。

远山八重从树下望过去，那两名剑士忽然闭上了嘴，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她又低下头，缓慢地调整呼吸的节奏和方式，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仿佛能听见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声音，吸入肺里的空气收缩，肌肉牵动骨骼发生改变，配合呼吸的方式调整身体的状态。

但仍然不是最完美的，在用不同剑型时她还是需要几秒的时间来转变呼吸，不能将任何剑型无缝连接起来使用，如果她遇到麻烦的对手，那短暂的间隙就足够要她的命了。

全集中的常中状态，她已经做到了，但是对练的时候，她还是不如炼狱杏寿郎快，到底是哪里不对？要怎么做才能更快一点？

她还没想出个结果，熟悉的脚步声出现在了五米之外，远山八重抬起头看见了炼狱杏寿郎，和他身后黑发的少年。

最先留意到的是他的呼吸平缓规律，没有半点混乱感，不像普通队士，但又与炼狱杏寿郎及她本人不一样。

没有等炼狱杏寿郎介绍，她已经好奇地开口问：“水柱？”

“没错，八重真聪明！”炼狱杏寿郎向来不吝啬对她的夸奖，“这位是富冈义勇，水之呼吸的传人。”

富冈义勇抬起眼睛看向炎柱和他的继子，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就算打了招呼，因为有炼狱杏寿郎的介绍，干脆地又省了一次开口的功夫。

远山八重缺乏对柱的敬畏感，对陌生人的疏离更多地被一种见到新的呼吸使用者的新奇感代替，好奇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终归还是懂得一直盯着别人看不够礼貌，偏离了视线问：“会议结束了吗？”

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非柱无缘参与，她就在这里一边等着炼狱杏寿郎归来，一边思考他布置的任务，算起来也只过了五天而已。

“嗯，主公大人交待了任务，让我和富冈协作，八重也来吧。”他紧接着问起临走前给她出的难题，“那么，有进展了吗？”

远山八重没说话，轻轻皱了皱眉毛。

炼狱杏寿郎了然地笑了笑，“没关系，路上再想吧。”

进入鬼杀队的几个月里，相比起为任务奔走的普通队士来说，远山八重显得很清闲。因为她的时间都被大量的训练占据了，即使有那么几天不必忙于修行，她也要随同炼狱杏寿郎一起去执行任务。

训练的辛苦先不必说，与柱同行也意味着任务的风险更大，更容易与死神擦肩而过。

在远山八重加入鬼杀队以前，才成为炎柱不久的炼狱杏寿郎已经有过几名继子，但坚持不了多久就放弃了。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最顽强不屈的一个在她之前的一个月内成为继子，她来了两个月零八天过后，也撑不下去请辞离开了。

目前为止，炎柱门下只有她一根独苗，大约是队士们意识到虽然新的炎柱来者不拒，也很喜欢照顾人，但锤炼继子的时候仍然一点也不会手软。

因为此刻的心软，就是来日的死亡。

需要两名柱出马的任务没有具体的目标，仅仅是由于鬼杀队的情报人员在千叶发现了疑似上弦之鬼出没的踪迹，甚至可能指向他们追逐了数百年的目标。

仅仅只是拥有这样的可能性，也值得当主派出两名柱前去一探究竟。

远山八重深刻体会到鬼杀队人手短缺到怎样的地步，即使是有了最恶之鬼的线索，抽调出两位柱负责此事就是最大的极限。

加上她的话，勉勉强强也能算半个战力。

远山八重尚未遇到过十二鬼月，只是听炼狱杏寿郎说起他独自斩杀的那只下弦之鬼，正是因此才晋升为柱。

虽然还不知道十二鬼月的实力，但有炼狱杏寿郎做为标准，她觉得自己还远不能达到可以和那些鬼交锋的力量。

因为在对练里，她还没有一次能够打落他的武器，指导者游刃有余地化解了她的攻击。